二日過去。
許昌城外,連綿成一片的營地。
中軍帳裡,慕容盛三人,正饒有興致地飲著酒,不斷聽著斥候探來的訊息。
“昨日城頭上的守軍,還有二萬人。今日只剩一萬。”慕容盛眯起眼睛,“本盟主有些不明白了,莫非這些南人累了?”
這一句,明顯是逗趣的話,惹得白慶龍仰頭大笑,在旁的董虎,也變得有些忍俊不禁。
都知道,都知道的。許昌城裡定然是爆發了瘟疫,才會減少了守軍的人數。
“陛下,我瞧見了,這些城頭的守軍,一個兩個的,都是委頓不堪的模樣。”斥候又諂媚地補上一句。
慕容盛難得賞了顆寶珠,隨後仰著頭,將酒杯拿起來一飲而盡。
“二位,我等不如去看看,如何?”
“甚好。”
如果事情沒錯,那麼明日,便是攻關的最好時機。不管斥候怎麼報告,但終歸要去親自看一眼才放心。
三人走出軍帳,在層層疊疊的護衛下,冷笑著往前走,走到一處高臺之上。
如斥候所報,許昌城的城頭,守城的人數確是少了很多。亦有不少的是士卒,歪歪扭扭地站在城頭,盡是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
“瞧,瞧著!二位瞧著,最東邊的那一位趙人統領,突然昏過去了。”慕容盛發聲大笑。
在他們的面前,城頭邊側的一位小統領,似是突然犯病一般,整個身子一下子無力癱下,直至躺在了城頭上。
“怎麼不見陳九州?”董虎凝著聲音。
“陳九州?估摸著要著急死了吧。這許昌城,已經要自亂陣腳了!”
“咦,什麼味兒?”慕容盛突然一怔,抬起頭,看著許昌城裡,突然冒出來的片片火光。
“似是在燒肉。”
“不對,是在燒屍。”白慶龍眯起眼睛。
“應當是沒問題了。”
在場的三人,都難得鬆了口氣。
此時的許昌城裡。
在城牆之下,聚著一大堆生龍活虎的人馬。一個小統領剛從乾草堆裡爬出來,便立即請功。
“陳相你看見了吧,我剛才是直接裝著摔下來,很像的!”
“陳相,我剛才也摔了,我還含著一口血。”
……
陳九州有些好笑,若是外頭的慕容盛三人,知道是這一場鬧劇之後,估計要氣得吐血。
不過,對於有功之人,陳九州向來不會吝嗇。
該賞的,也都賞了,反正是趙國的銀子。
“陛下,如果沒猜錯,明日便是真正的攻城了。”陳九州凝著臉色,在旁的許多士卒,也分明變得認真起來。
“陳相有何計?”
“天時正好,當用火計。”
“火計?”
“確是。”
陳九州已經有了想法,這一把火,算是這三頭老狐狸自食其果。打到了現在,外頭的敵軍,估摸著還剩下一百五十多萬的兵力,而整座許昌城裡,包括那些新募計程車卒,同樣不到十五萬。
劣勢很明顯,只能出奇策。
現在倒好,這一出殺局,分明是敵人拱手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