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鹿的迴歸,並未讓陳九州有太大的歡喜。和賈和又討論一番事情之後,才踏了腳步,在黎明的天色中,沉沉走了出去。
“陳相,不若先去街上走走?”
“甚好。”
原本打算去船塢那邊,但想著事情跟得太緊,終歸是不好,索性先放鬆一兩日,再做打算。
帶了左龍幾個護衛,陳九州和賈和兩人,一邊閒庭信步,一邊小聲商討著接下來的事情。
要知道,東楚現在遠遠不算穩住了江山。還是那句話,假設司馬老賊再被慕容盛擺一道,估摸著也依然要勢弱。
現在,他只能期望司馬默,在面對北燕這頭大老虎時,該認真多一些。
“陳相,早食。我南陲的酒糟丸子,許久沒吃了。”
“店家,來二碗。”
街路邊上,一家買酒糟丸子的攤子,生意正火爆得緊。攤販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聽著陳九州二人的話,笑著應了聲後,立即開始著手準備。
“東楚喜鹹酸,而琅琊這邊,則喜歡甜一些。”賈和微微坐下,聲音帶著微笑。
“並無分別,大抵都是酒糟丸子。左右吃習慣了,若讓本相現在,入趙國吃個大魚大肉的,還真是不痛快。”
“哈哈,陳相高見,我也是這般想的。”
不多時,兩碗酒糟丸子,一下子端到了臺前。陳九州剛捧起,猛然間看見不遠處的高堂貫幾人,正拼命吸著鼻子。
只得無奈揮了揮手。
不多時,高堂貫幾個呼叫兩聲,也紛紛湧了過來,各要了一碗。
“陳相有沒有想過小鹿的事情。”幾口吃完,待最後一個丸子嚥下,賈和才淡淡開了口。
“賈和,怎說?”
“我只是覺得,小鹿離開的時機太巧,回來的時機有些太巧。”
陳九州放下筷子,陷入了沉思。
他記得很清楚,奸妃的事情剛出來,慕容鹿便消失在了楚都。而現在回來的時候,偏又是北燕要征伐趙國的時機。
“賈和,你懷疑小鹿?”
“並非是,我與小鹿相識多年,他的為人,我也是知道一二的。我的意思,北燕那邊正在佈局,若是慕容盛以這位弟弟的名頭做文章,或許會對我東楚不利。”
“這個倒不用擔心,左右都撕破臉了。”
確實是撕破臉了,到時候再相見,只怕要戰場生死了。
“陳相,得空的話,我便回一趟楚都吧。”
“這個倒是可以,順便留在楚都那邊幾日,挑選一些政事的人才。夏昭年幼,本相可不想,又被有心人趁虛而入。”
“哈,在那時候,天下人可都罵陳相是奸相呢。”
聽著,陳九州也有些無語,奸相這個名號,如今離著他,可是太遠了。
兩人正說著,冷不丁的,旁邊一聲巨大響動,驀然讓他們驚住。
等陳九州回頭,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店裡的幾個人,已經暴怒出手,將裡頭的兩張桌子,一下子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