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下了一場泊泊急雨。
皇宮外的隴道上,一道窈窕的身影,似是在等著什麼,等得無比心急。
終於,在看見一列馬車急急駛來之後,才不顧漣漣的雨幕,拖著精美的綢裙,便跑了過去。
“茹兒,你怎的這般糊塗!”
許茹看清面前的人影,一個委屈,差點沒哭出聲來。
“本宮說了,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本宮定會幫你,只是這兩日父皇在外,本宮無法相訴。”
“婉婉。”許茹揉著眼睛,抱住面前的人影。
被稱為婉婉的人,赫然便是趙國的長陶公主司馬婉。
此刻,司馬婉心底一聲嘆息,抬起了手,也抱住了自己苦命的閨蜜。
“先前聽你說,還想許給東楚西山郡的那位故人,拼命替他尋治好天閹的良方。但你如今,又何必這般傻氣。”
“即便攢軍功,也不一定非要侍寢……罷了罷了,本宮不說了。”司馬婉也面色黯然,不斷安撫著,“昨夜的事情,過去便過去了。”
“若是那位西山郡的男子,日後敢嫌棄於你,本宮一定替你閹了他。”
“婉婉?”許茹有些錯愕的抬頭。
“莫哭莫哭,隨我進宮,我準備了好些你喜歡吃的東西。”
“不是……婉婉。”
“都過去了……”司馬婉還在嘆著氣。
“我昨夜去了,但那位東楚丞相陳九州,並未要我侍寢。”
“陳九州?怎的又是這個人?”
許茹急忙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
“這陳九州,不近女色?”司馬婉臉色好奇。
最近東楚的這位丞相,確實名聲鵲起,以一己之身,帶著東楚破了局,走出了困境。
“這倒奇了。”司馬婉越發狐疑。
作為趙國皇室的掌上明珠,她並非是嬌弱女子,不僅懂兵書之法,而且對於武道,也學有一些功夫傍身。
“這陳九州,到底是個怎樣的怪人?”
“婉婉,我也沒看清,那時站在營帳外,我都怕死了。”
“所以啊,你還去做甚。”司馬婉佯裝生氣。
“婉婉,我父的牙牌下不來,只能一直住在城外的棚戶裡,所以……”
趙國以法立國,皇室女眷不得參政。即便是司馬婉,也不敢過於造次,雖然也經常請許茹一家入宮小聚,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本宮也不知道父皇,還要多長時間才回。這天下會盟的事情,以往的話,至少有半月有餘。”
咬了咬嘴唇,司馬婉驀的開口,“只需拿到父皇的手諭,你們的事情,自然就沒問題了。”
“茹兒,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本營那邊,討要父皇口諭。父皇平時最疼我,沒問題的。”
許茹還有些驚怕,卻已經被司馬婉拖著手,往前上了鳳駕馬車。
……
大雨傾盆。
坐在營帳裡,陳九州一籌莫展。
“陳相,還沒有通告。”
“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