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你個老母,一個半截入土的老王八,氣兒都喘不上了,還學人要做權臣,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在場的大臣,都是臉色吃驚,想不到這東楚陳相,罵起人來,當真是恐怖無比。
“陳九州,咳咳,嗝!驢兒草——”
“草你老母?說話慢點,別一口氣沒回來,噎死在朝堂上。”
甄褚那個氣啊,連打佞鞭都抓不穩了,拼命地捂著自己喉嚨,才順了氣,沒讓自己成為第一個噎死朝堂的大臣。
“陳相,稍安勿躁。”夏琥心想著,甄褚怎麼著也算他的人,真把陳九州氣死了,估計自個也拉麵子,情急之下,忍不住勸了一句。
“你也閉嘴!”
可沒想到,陳九州豁然回頭,絲毫不留情面。
“君若不賢,臣則為佞。”陳九州冷冷開口,“陛下,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現在的朝堂!本相費了多少功夫,才給你聚了這麼一幫忠義之士!”
“你倒好,就想著親政親政!你以為東楚現在安穩無虞了?還是覺得徐梁兩國,不會再動刀兵了?”
“我東楚滿朝忠臣!明白否!”
夏琥垂著頭,不敢答話。
“馮胡,給本相上來!”
老好人馮胡,急忙踉踉蹌蹌地走到殿上。
“掀開朝服。”
馮胡雖然有些尷尬,還是把朝服掀開,繼而,露出一大片被燒傷的痕跡。
“魯賊攻打中門,馮胡還只是一名中宮筆吏,帶人救火,不慎被燎傷身子。”
陳九州轉身,對著馮胡躬身一拜,“此乃忠臣。”
“陛下,你最好抬起頭。”
聽見陳九州的聲音,夏琥急忙驚驚乍乍地抬起了頭。
“武程。”
武程豁然出列,沒等陳九州吩咐,便露出了右邊肩膀。
“武侍郎隻身出扶風郡,遭賊人暗算,一箭從肩膀穿過,差點凍死在路上。”
“此乃忠臣。”對著武程,陳九州又是躬身一拜。
“蘇隨蘇大夫。”
一個年紀有些大了的朝官,也穩穩走上來。
“光祿大夫蘇隨,楚江大戰之時,以老朽之身做七日民夫,送去物資三車,不慎落水,落下急喘的惡疾。”
蘇隨紅了眼睛,朝著陳九州,再朝著夏琥,紛紛一拜。
“本相手下的人,你自然也知道,為了東楚不亡,幾乎以效死之心,守護東楚。”
“即便是平安王夏構,在圍剿魯賊之時,亦立下不世奇功,所以,陛下如今還能高坐朝堂,是誰給的!是這幫忠心老臣子,用肩膀給你托起來的!”
“昏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第一次,陳九州在朝堂狠狠斥罵。
罵得夏琥抬不起頭,渾身發抖。
“奸臣甄褚,收監天牢!可有異議?”陳九州冷聲低喝。
“無!”
滿朝文武,除了倒地裝死的甄褚外,盡皆發出整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