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山?”夏侯敬目光陰冷,“陳九州知道怕了?無非是想以山石堵住谷地的入口。”
南江四郡,原本便是一個連綿山谷,除開江州郡,其餘三郡在谷口附近,各佔了一個地方,互為犄角。
這也是為什麼,會說南江四郡易守難攻的原因。
“緩兵之計,他有援兵麼?早死晚死罷了!”夏侯敬站起來,舉手一揮。
幾個逃回來的天策軍統領,立即被當場斬首。
朱進看得心驚肉跳,猶豫了許久,才急忙顫聲開口。
“陛下,我覺得不能再給楚人機會,四十萬大軍殺入,楚人擋不住。”
“你以為朕不知道嗎!”夏侯敬惱怒回頭,“你也不好好看看,都是砂石之路,投石車還在後面,至少要過兩日才跟得上來!”
“沒有投石車,如何攻城!”
“我看那東楚虎候,如今應該是乏力了。”朱進心慼慼然地又添了一句。
夏侯敬閉著眼,東楚騎兵確實是個問題,哪怕過一天兩天攻城,都必然要面對的。
“一個連馬場都沒有的弱國,居然敢以騎兵之道,衝殺我南梁大軍。”
“朱進!傳令下去,讓絕影營的五萬騎兵,立即奔襲,戳翻東楚騎兵!”
“遵陛下諭旨!絕影營皆是上等良馬,奔襲而來,定能殺一個措手不及。”朱進拱手,屁顛顛地便跑起來,往後傳令。
……
將殘兵徹底剿殺之後,裴峰喘了口大氣,自顧自看了一下傷口,發現已然是渾身滲血的時候,居然還笑了起來,抹了幾把塗在臉上。
“這狗犢子!總是不聽話!”城牆上,陳九州看得心疼。
裴峰是一員無雙猛將,這沒有錯,只是太過於沉浸廝殺,忘卻自己的大將身份。
“陳相,老裴這一次,確實是該罵,總該注意一下身體。”林堂在旁笑道。
“你也如此!別以為本相不知道,還特麼垂甲叼刀!第一個衝的吧?”
林堂尷尬一笑。
陳九州揉著頭,天知道他帶的都是什麼人,打起仗來,都特麼跟瘋子一樣。
“陳相,不如讓老裴退回來?”
“退吧,他們也該乏了。”
林堂轉身,準備讓人擂退軍鼓。
卻不料——
遠處,一陣地動山搖的晃動感,立即覆蓋全身。
林堂怔了怔,急忙抬頭往前,發現從谷地入口之處,如同潮水洶湧一般,黑乎乎的梁人旗兵,瘋狂地踏入谷口。
乍看之下,至少有幾分之數。
“暫停擂鼓!”林堂驚得大喊,這時候要是讓裴峰退兵,無疑是被追殺的慘像。
匆匆邁著腳步,林堂咬牙走到了陳九州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