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楚江岸。
原本招待南梁使臣的驛館,已經被改建成了臨時戰備所。
陳九州和賈和兩人,一邊烤著火,一邊等待江面傳來的訊息。
“報——”李隆的身影,豁然從外面閃入。
“小李統領,如何?”
“回陳相,末將帶人試了幾回,如今的楚江面,確實不宜行走,只需多踏幾步路,冰層便會裂開。”
“陳相該放心了。”賈和笑了笑,“東楚畢竟屬南方,即便楚江結冰,也不會太厚,南梁的兵甲,沒可能踏江而過的。”
“小心些,總是沒錯的。”拍了拍手,陳九州伸個懶腰站了起來。
“老裴那邊怎麼樣了?”
“老裴那性子,得了個驍騎營,還不天天溜著跑了,昨兒還帶著人跑去了天子關,和忠勇侯在關下打了個招呼,又屁顛顛地跑了回來。”
“這狗日的。”陳九州笑罵了句,“打仗別掉鏈子就行。”
“陳相,這你可就說錯了,咱們東楚第一勇士,一槍退百騎的,打仗真不含糊。”
“那好,本相就等著他大殺四方了。”
“陳相,末將剛去探查的時候,發現江岸不遠,有人在嚎哭祭拜。”
“又是女屍?”陳九州聲音驀然變冷,“本相沒記錯的話,已經是第七具了吧?”
李隆沉默點頭,“每年的這個時候,楚江上的諸多水賊寨子,都會擄掠民女,充作寨妓,剛烈些的女子,通常會投江自盡,女屍出現在這裡,也就不奇怪了。”
冬日寒冷,尤其是臨近楚江的水寨,一貓冬,估計就是兩三個月的時間。
陳九州早就想剿滅水寨,無奈的是,楚江上大大小小的水寨,至少有二三十個,平常時節以鐵鎖橫江,樓船艨艟根本無法靠近,再在水寨上配以箭塔,強攻之下損失極大。
先前在楚都裡,不過三萬虎賁軍,還要面對各種突發事件,一來二去就耽誤下來。
眼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東楚如今的情況,不宜再激起民亂,務必軍民一心,共赴國難。
“護國營訓練如何?”陳九州冷然轉頭。
護國營,便是募兵府新招募的新軍,約是快兩萬的人數。
“半個多月的訓練,已經具備基礎的殺敵手段。”賈和起身作答。
陳九州聽著,眉頭一時陷入沉思。
新軍征戰,最怕的就是怯沙場,確實需要一個實戰的機會。
“蘇老呢?”
“蘇老正好在練新軍。”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