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於淵說完,宋曉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我們只是出去了一會兒,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沈於淵微微頷首,垂眸之時靠在櫃檯的邊上,看著老闆娘的屍體。
“所以唐二來來回回了好幾趟,老闆娘都還是活著的,直到他去後廚給你端熱水的時候,老闆娘才死的,那個時候你們有聽到聲音嗎?”宋曉抿起唇,嚴肅地問道。
沈於淵搖了搖頭,緊緊地皺著眉:“下面非常安靜,只有唐二跑動的聲音,從他路過大堂到處理好熱水的事情,回到大堂發現老闆娘的屍體,只有大約一刻鐘的時間。”
宋曉有些頭疼地站起身,看上去臉色難看極了,她招了招手,對夏三木道:“你來看看,老闆娘的死狀和之前的那些人有沒有什麼區別,還有你再去聯絡一下仙靈門的長老們,那些弟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夏三木點了點頭,來到櫃檯前仔細檢視起來,而宋曉拿著從廢墟里帶回來的東西轉身往樓上走去,大堂裡就只剩下了沈於淵和叄拾陸還站在一旁無所事事。
“情況如何?”沈於淵等了等後,突然問道。
夏三木鬆開了自己的手,嘆息道:“不太好,和之前的那些是一樣的,應該就是同樣的人或者妖獸所為。”
說著夏三木站起身,對沈於淵道:“你沒有修為,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叄拾陸在你的安全也有保證,剩下的就交給我和宋曉吧。”
“麻煩你們了。”沈於淵沒有拒絕,領著叄拾陸也離開了。
樓梯上,叄拾陸一直小心翼翼地跟著,猶豫了好久才說:“少爺,您之前吩咐的我已經完成了,這一次……”
他頓住了,而沈於淵回過頭看向叄拾陸。
披著狐裘的青年華貴卻也孱弱,過分好看的眉眼被夜色和燭火落下的陰影半遮半掩,他的眸子泛著詭異的陰冷,居高臨下之時更是讓叄拾陸的腿止不住地發軟。
“不過是意外罷了,當然——最好沒有下一次。”
沈於淵說完,轉過身繼續朝樓上走去,一邊對叄拾陸揮了揮手:“你去跟著夏三木,有情況隨時告訴我。”
“是,少爺。”
房間早就被唐二打掃乾淨了,宋曉也有自己的落腳之地,她靠著窗邊,大開著窗戶,風凌亂了她的髮絲。
她不甚在意,只是專注地看著手中來自何少爺的稿紙。
直到傳來了門被推開的聲音,宋曉這才下意識抬起頭朝門口看著,沈於淵正站在那裡,眉眼溫和地道:“原來你在這裡啊。”
放出的神識根本沒有察覺到青年的靠近,一想到這裡,宋曉的心底更加警惕了,道:“你找我有事嗎?”
“看你心情不太好,有些不太放心。”
沈於淵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朝宋曉慢慢走近,直到在接近宋曉快要一丈之遠時——劍光一閃而過。
宋曉一手握著火灼劍,劍尖直指沈於淵的咽喉之處。
“沈於淵,你到底是誰?”
劍尖距離咽喉不過一指,沈於淵低頭時就能看見宋曉手持劍時根本沒有絲毫的顫抖和猶豫,但是他也沒有停頓,直接再次上前一步,火灼劍尖銳的劍尖抵上了沈於淵的喉結。
一滴血順著脖頸的弧度流下來,沈於淵微微嘆了口氣:“你若是不信我,那就殺了我吧,宋曉,反正我廢人一個,現在也沒了活下去的動力。”
宋曉的手沒有放下的意思,甚至眼神依舊保持冰冷。
“沈於淵,叄拾陸那時候去廢墟做什麼,那個說辭只有夏三木才會信,而且——”宋曉說著抬起手,揚了揚手中的稿紙,“這個東西是叄拾陸放過去的吧,還用那麼粗淺的手段欺騙我,當我是傻子嗎?”
沈於淵一時之間都愣住了,他看了看宋曉手中的東西,滾動喉結的時候還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感。
所以,我在拿生命來博取信任,叄拾陸你就是在幫我原地去世?!
沈於淵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也知道瞞不過你,那是我故意讓叄拾陸放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