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這個護衛不怎麼上心,也沒見你罵過他。”
宋曉反駁著,偏頭看向沈於淵,在微暖的燈火之下,她彎起的眉眼好看得不像話,和窗外柔和的皎月一般,安靜卻溫柔地落在了心裡。
沈於淵頓了頓,唇邊不由得帶起一絲笑,羞赧地道:“那個,你不是和夏三木還有事情商量嗎,快去吧,我讓叄拾陸照顧我就可以了,你不用擔心。”
“……其實我沒擔心,而且我走不了。”
沈於淵聞言不由得嘆氣:“我都懂的,正事要緊,我真的沒事了。”
一直敲門的宋曉終於放下了手,她偏頭看向沈於淵,瞪著自己的死魚眼,一字一頓地道:“我只是出不去了而已,所以我走不了。”
沈於淵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下一刻,孱弱的青年中氣十足地提高了聲音——
“叄拾陸,滾過來開門!”
宋曉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睜著好看的眼愣愣地看著沈於淵,而青年只是重新躺回了床上,整個人籠罩在被子裡,根本看不清楚狀況。
只是宋曉依稀覺得,他的氣壓都好像低了下來。
門外不遠處的走廊之上,叄拾陸和夏三木正靠在一起喝酒,兩個人端著碗豪爽地碰了一下,然後大口大口地喝著。
“爽!”叄拾陸抬手擦掉唇邊的酒,伸手拍著夏三木的肩膀,“這次雖然我們兩個魯莽了,但是居然見證了這麼美好的愛情誕生,不虧!”
“唉,我們就是晚到一會兒的工夫,居然都抱在一起了,我早就覺得他們今下午眉來眼去,很不正常了。”
夏三木感慨地搖搖頭,正說著的時候,他耳尖動了動,對叄拾陸道:“誒誒,沈於淵是不是叫你呢?”
“怎麼可能,少爺現在肯定正談情說愛呢,怎麼管得到我?”
叄拾陸繼續喝著酒,夏三木也覺得很有道理,兩個人酒罈一揭開,直到下一刻——
兩人中間的桌子,被凜冽的劍氣劈成了兩半,甚至直接穿透了客棧的另一邊。
叄拾陸猛地站起身,怒目圓睜:“是誰在暗算我們!”
不遠處,沈於淵的房間門破開一個大洞,身穿紅衣的少女一手執劍,泛著冷的視線緊緊地凝視著這裡,她手邊的火灼劍寸寸彌散。
“是我,你有問題嗎?”
下一刻,宋曉的身影便倏忽不見了,只是一個眨眼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夏三木的身邊,一手提起他的衣領,腳尖在桌面上一點,直接消失在了客棧的另一個角落。
叄拾陸只依稀聽得到宋曉說的話。
“夏三木,你要是還記得你一見面就給我下跪的事情,就該知道你要做的不是給我找姻緣!”
叄拾陸都快笑死了,他彎腰撿起落在地面上的酒罈。
“這個人啊,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房間裡沈於淵的聲音傳來。
“叄拾陸,過來。”
看著眼前被宋曉劈成兩半的桌子——
叄拾陸:我也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