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妮著急的站在臥室門外不斷喊著林星月。
“孃親,你不允許我們進臥房,我們好擔心你哦。”二妮腫著小臉嘟噥著嘴,緊張的捏著小手偷看著娘。
不讓進?哦對,常林氏雖嫁進常家續絃,但原夫人留下的兩個女兒及其礙眼,丈夫上京後就將兩個女兒趕去了灶房後的小屋。
林星月扶了扶額頭,造孽啊。
“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林星月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實在是沒有力氣多說一句。
大妮、二妮搖了搖頭,她們也好餓啊。
林星月閉上眼睛,意識空間似乎還在,裡面…空空如也,角落裡散落了兩包維維豆奶粉,蒼天啊,我應該是穿越劇裡最慘的了吧,說好的意識空間滿糧滿倉,升級打怪呢。嘆聲道:“熱水和碗總是有的吧。”
大妮出去不消片刻,端進來一壺熱水和兩隻碗,她們好奇的看著娘拿出了兩包粉末,倒在碗里加上水攪拌攪拌,有淡淡的奶香。
林星月將其中一隻碗推到兩人面前,自顧自的端起一碗喝了起來。
“姐姐,好香啊~”大妮二妮互相對視嚥著口水,好想嘗一嘗。
“你嚐嚐告訴姐姐,姐姐剛剛喝了好多水,飽的喝不下去。”大妮疼愛的盯著二妮,將碗端到二妮的嘴邊。
“好甜的奶呀,姐姐,甜甜的,你嚐嚐。”二妮高興的叫起來,拉著大妮一定要她嘗一嘗。
“孃親,這是什麼呀,好甜好甜。”二妮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開心的看著娘。
“額…這叫豆奶。”林星月藉著燈光第一次細細打量這兩個娃娃,一個6歲,一個4歲,眉眼清秀可愛,都是淘氣的年紀卻表現的格外拘謹小心,對上二妮的眼睛,看到她腫脹的半邊臉,林星月不禁伸手想去撫摸一番。
“啪嘰”碗摔在地上,二妮嚇得連連後退,大眼睛裡閃著淚光不知道要看哪裡好,嘴裡叫到“二妮乖,不要打二妮。”大妮也條件反射的看向林星月將二妮護在身後。
“額…我不會再動手打你們了,今晚你們就睡在這裡吧。”林星月尷尬的起身將半碗豆奶塞在大妮的手裡,出去院子裡四周看看。
孃親和從前不一樣了,大妮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的想著。
十幾個生芽的土豆,一小把蔥,就是全家所有的口糧了,還好院門外面就是井,打水倒是方便。東廂房上著的鎖都生鏽了,林星月直接拿石頭給砸開了,發現裡面放著原配夫人留下的絲線,雖然常林氏也是刺繡的行家,但因為原配的關係,叫人將門鎖死。
回了臥房二妮已在床上睡得很香,大妮很困,但只是坐在床邊打瞌睡。
“孃的奶真甜啊。”林星月聽著床上二妮的夢話,一口老血上頭,扶著大妮睡下,和衣睡在床的最外面。
林星月醒的時候發現二妮躺在她懷裡,毛茸茸的眼睛安安靜靜的盯著她看。
“你瞅什麼呢?”林星月擔心自己的眼屎糊了眼。
“娘,你長的好美啊,像六嬸奶奶家牆上的畫。”二妮痴痴的笑著,“孃的奶奶也甜甜的,很好喝。”
額…黑線,這就是帶娃的無力感嗎,林星月捏了捏二妮的鼻子,翻身進了灶間。
清洗、去芽,切絲,浸泡,瀝乾,捏成餅,十幾個蔫了吧唧的土豆在林星月的手上一氣呵成。土豆餅撒點小蔥花,再來個涼拌土豆絲,早飯在熱鍋熱灶間香味飄散出去。
早飯結束,全家滿血復活,但為了晚飯,林星月分配了任務。
“大妮帶著小妮,去山上挖點野菜,太陽落地前必須回來。”林星月指揮大妮拿著小籃子小鏟子出門,二妮也跟在身後有模有樣的拿著小鏟子蓄勢待發。
送走兩個小肉丸子,林星月奔向那間廢棄的秀房,塵土飛揚中找出許多絲線和圖紙,決定搞個大活。
天很快黑下來,大妮牽著二妮的手帶回來滿滿一籃子野菜,左找右找找不到娘,以為她丟下她們跑路的時候,東廂房裡發出了一聲快樂的叫聲。
“成了!我簡直就是個天才。”整整一天,林星月靠著身體原主的記憶和手法,秀成了一副獨釣寒江孤影,得意洋洋的展示給兩個孩子。
孩子們看到頂著一腦袋絲線,眼睛微紅,手指頭粗腫的娘哈哈大笑,林星月看了看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二妮,不讓你撿,你非要撿,這麼多蟲卵惡不噁心啊。”大妮生氣的將籃子扔在地上,二妮委屈巴巴撿起蟲卵怕蟲蟲摔痛了。“它們沒有媽媽,晚上會冷嘛,二妮想給他們做媽媽。”林星月從灶間瞅過來,好傢伙,蟬蛻,足足有二兩銀子那麼大,這兩還真是收穫不小啊。
“這個叫蟬蛻,是知了蛻下來的殼”林星月樂呵呵的跑過來撿起地上的蟬蛻,這可是寶貝,現在這個年景,樹皮都快啃禿了,哪裡能有活著的蟬。
“原來是沒用的殼,那娘你撿它們做什麼”大妮遠遠的站著不理解的問。
“這是一味中藥,可遇不可求的中藥,明天我們趕集的時候去藥鋪裡看看能賣多少錢。”大妮二妮全湊過來不可置信的盯著娘手上。”
“我能幫孃親賺錢啦。”二妮頓時變得得意洋洋,大妮半信半疑的皺起眉頭 。
林星月突然抱住兩個福肉丸子,高興的說道:“你們簡直就是小福星,明天賣了錢,給你們買糖葫蘆。”
兩個孩子愣在了原地,孃的懷抱原來是充滿快樂的。
殘月,院子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林星月趁夜正在趕製了一副扇套,後門突然傳來響動,大妮警惕的從床上坐起來,緊張的盯著娘看,林星月吹滅了蠟燭抄起手邊的剪刀邁出房門,模模糊糊看到柴火堆裡躺著個渾身淤泥的孩子,院牆外野狗群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