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下子攻出了十掌,雙掌如幻影一般朝他襲來。
勁風撲面,劉乘急退,然而那速度實在太快,轉瞬掌影就到了身前。
“徒弟打不贏,師父又來了,師父打不贏誰來?逍遙堂也不過如此!”男子瞬間登上樹頂,人影一閃,身子已經落到後山另一邊。
“想跑?!你們都愣著幹嘛,都是飯桶嗎!!給我追啊!!!”劉乘恨極,轉頭望向其他掌門,“你們在座各位都是這般袖手旁觀?我劉某見識了!”
其他掌門都默不作聲,若有所思。
男子打倒幾個弟子後,嘴角微徹上揚,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不是我說,你們回去再練練幾年,有點丟人。”
幾個掌門互相看了一眼,準備上去擒拿住他。
“……哈哈哈哈哈………無聊,不陪你們玩了。”他轉眼間就消失在後山。
“簡直是胡鬧!沈殿主,你們乾坤殿防守怎麼回事!竟如此不嚴!什麼人都能闖進來!這修仙大會,不開也罷!”劉乘惱怒道。
“那我吳某人倒要問問劉堂主,這銀針是怎麼回事?!修仙大會旨在切磋劍術仙法,切不可使用暗器,你們逍遙堂眼中可還有其他門派?!!可還有修仙界法規?!!”吳越制止住沈哲開口,上前一步,逼問道。
“吳堂主這是什麼意思!!你在含沙射影什麼?!怎麼,你們遠山堂是輸不起嗎?!”劉乘怒目圓睜,將面前的杯子朝地上一摔,逍遙堂的弟子全部握起劍,嚴陣以待的樣子。
“若是堂堂正正的對決,我自認輸。”謝池淵淡淡開口,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根銀針,似銀似晶,散發著耀目晶光,他把銀針輕輕放在桌子上。
別看這銀針精密小巧,卻是一出現就橫行霸道,強行給後山中的一切鍍上了一層黑霧,連同擂臺上翻滾暴動的血煞之氣,都沒有例外。仔細看還能發現銀針上有一縷煙霧般詭異的光時隱時現,且不斷變化閃動不停。
並不像正派之物,倒像是魔族之物!
全場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桌子上的小小銀針,交頭接耳。
“吳堂主,請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休怪我們無情了。”沈哲皺著眉,冷冷開口,手往後面一揮,其他弟子將逍遙堂的弟子團團圍住。
吳越直接上手,上前鉗制住劉乘,“劉乘!你們逍遙堂如何會有魔族之物!!還修習了魔族之術!!莫非你們早就和魔族勾結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又如何?”劉乘無所謂的說道。
“劉乘!我早就知道你居心叵測,你上任堂主他們就不應該同意!!你真是辜負了其他掌門人的期望!辜負了你和吳堂主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辜負了你師父對你的恩情!!”金海在一旁恨恨附和。
“你給老子閉嘴!只不過我當初搶了你的風頭,不,那原本就該是我的第一,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你便一直針對我,一直對我千般打壓,一直對我萬般欺辱,你真以為我怕了你?最爭強好勝,最居心叵測的是你金海,你以為你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嗎!!”劉乘甩開吳越的手,怒道。
“還有你吳越,最煩的就是你,自詡修道第一,自詡第一掌門人,你帶領的修士永遠都是練著那些最平庸的劍術、仙法,你也配當掌門嗎?!還有你,你,你……你們一個個的,就是因為修仙界有你們一群老古板,才會永遠停滯不前,才會永遠縮在原地當王八,你們看看在座各位,哪個能和前魔族相提並論,哪個門派能比得上魔族一星半點!!”
“休的胡言!你身為一堂之主,竟如此大逆不道!!你真以為我會念著舊情,不會處置你嗎!!”吳越被他的話氣的怒火中燒。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遠山堂是誰,我通通不放在眼裡,魔道又如何,妖法又如何,修道豈分正邪,勝者自然為王!只要能贏,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都給我滾開!”
“不好!”吳越大喊一聲,“都快離開後山!!”
陰暗,邪惡,瘋狂,憤怒,痛苦…..…幾乎用世間所有負面情緒綜合而成的那一縷天地間最純粹的煞氣,咆哮著露出了獰惡的獠牙。
一陣強風從天空襲來,於後山中掀起漫天枯枝殘葉肆意凌舞。
狂暴的黑色戻氣不斷的從劉乘的身上瘋湧而出,無數血色的風憑空出現,淒厲的呼嘯聲伴著無數樹木崩碎的聲。
巨大的法陣中央,龐大的真元被轉化成了黑色戾氣。
劉乘的身體和靈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數度消耗,作為施法中心的劉乘卻是臉色慘白,胸前血跡斑斑,狀態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這是以自身為代價的獻靈!凡獻靈者永生永世不入輪迴,永墜阿羅。
希望兩派不要因為這件事生了齟齬才好。
楚雲兮投宿了客棧,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裳。
初夏的夜晚氣溫舒適,並不熱,楚雲兮坐在窗前,手裡摩挲著青玉簫,腦海裡卻浮現出三日前白泠搶身攔在他身前的畫面:
“不要傷他!”她說。
那紅衣男子武功詭譎,速度奇快,如果當時白泠沒有攔住那人,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月光溶溶,青玉簫映出柔和的光澤,一陣微風吹進來,揚起楚雲兮的髮絲,窗外靜謐,只有蟲兒的鳴叫和偶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