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著遠去的飛鳥若有所思。
人如飛鳥，忙碌一生，萬般努力，終究只是為了活著而已。
那他林凡又是為了什麼。
在他的腳邊，有著綠油油的小草正值生長初期，在今天這惡劣的環境中隨風搖擺，卻仍是死死的抓著地下。
“任憑風吹雨打，這小草仍是堅持著不讓自己被風吹走，不讓自己被雨水拍打的低下頭顱，縱然忍一時之苦，也不過是為了日後的強大……”
林凡不斷的輕喃聲雖小，但彷彿是帶著一股道韻一般傳遍了落山峰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聽聞了林凡低語的花草也好，小動物也好，全都停下了身子，彷彿醍醐灌頂一般望著林凡的方向，就好像林凡的一句話能讓它們開了靈智一樣。
“咔嚓”一聲。
又一道炸雷響起，擊在了落山峰上，那些花草動物受了驚嚇，慌忙逃竄了開來。
這一幕林凡並沒有看到。
如果他實力夠強，對道的理解夠深的話，足以一言開靈智，一言法則隨。
只不過，現在的林凡彷彿是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悟道中一般，眼中有著時光流轉，有著萬物生滅，有著悲歡離合，有著愛恨情仇。
此時的林凡仿若高高在上的天道一般，俯視著眾生，俯瞰著紀元的輪迴。
但。
現在的林凡終究是實力不夠，未曾在紅塵中煉心，縱然是這種大道的明悟，他仍舊是把握不住，總是差著那麼一絲。
如果是換作程老闆亦或是李道然，那將是明悟大道，立地通仙。
這一切不僅與林凡自身的感悟有關，也與魂中的烙印有關。
這種狀態，林凡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月才清醒了過來。
“差了一絲……”
林凡也知道是自己道心不夠堅定，縱然大道擺在自己面前，也把握不住，強行感悟，怕是會立刻粉身碎骨在此。
向著最中間的那石屋跪地一拜，林凡不知道自己的師傅現在去了哪裡，除了異域蠻荒相見了一面，從林凡下山後，便再也沒見過。
“師傅，你在哪兒……”
林凡搖頭，把頭上的草帽壓低了一些，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與他而言，落山峰既是家，但又是過客。
“小凡。”
可就在他剛邁上石階的時候，身後一聲慈愛的呼喚讓林凡立刻轉過了身，但他的眼前除了那幾間石屋，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師傅，是你嗎，你能不能出來見見小凡，小凡現在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林凡大聲的呼喊聲在山頂之上響起，仿若一個迷茫的孩子需要長者為其解惑一般。
可這山頂之上，除了嗚咽的風聲，急促的雨聲，便在也沒有了其他。
落寞的搖了搖頭，一聲輕嘆從他的口中傳出。
“小凡，人的一生將會面臨著許多的十字路口。”
“你需要在對的時間，選擇對的方向。”
“但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都由你自己來決定。”
“選擇即不悔。”
當那仙風道骨般的人影再次出現在林凡的眼前時，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林凡的雙眼。
那人影一步步走向林凡，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就如同小時候做錯了事情一般。
“師傅，你現在在哪兒，為什麼不真身跟我相見。”
人影搖頭。
“為師走不開，等你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能知道為師在做什麼，以後為師能出現的次數會更少，若不是心有所感，這次也不會顯化。”
“我知你修為被封，可現在師傅也無力他顧，一切都還要靠你自己。”
“你只需要記住雄鷹終將遨遊天際，游龍終要入海翻湧……”
說完，林凡師傅的影子自原地逐漸淡化，直至徹底的消失不見。
風雨中，林凡站在石階之上久久未動。
最終還是隻剩下了他自己一人。
山腳之下，大雨傾盆。
李靈竹的身影在雨中若隱若現。
“小師弟，你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