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品一拉張達,將一個紅色符紙貼在了他的身上,警告說道:“不論如何都不能拿下來,否則你的身份就暴露了,現在你要扮演的是新郎!”
隨後曹品翻到開壇做法的桌子後面,從下面又拿出來兩根蠟燭,手指一點就將其點燃,整個賓館的大堂,都瀰漫在一股詭異的紅色氣氛之中。
符紙大門外,紙馬率先進來,背上的紙人突然間自燃在地,讓紙馬也燒成了灰燼。
曹品一揮手,一陣清風襲來,吹乾淨了地上的灰燼!
倩兒一直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門前,像一個精緻的紙娃娃沒有了生氣一般,直到轎子進來之後,她這才躬身施了個萬福。
“歡迎小姐入門。”
話音剛落,從轎子上伸出來一隻玉手,丟了幾張冥幣下來,倩兒直接拿起,還不忘恭聲道謝。
“喂喂喂,不是不能拿別人的東西嗎!”
張達急了,他怕又生事端,連忙喊道。
曹品怒瞪他一眼,低聲罵道:“你小子把嘴給我閉上!紙人的身份已經被拆穿了,這邪物新娘是在試探倩兒是不是真的丫鬟!你不要露餡了!”
說罷,曹品將天師袍脫了下來,換上了古代的那種長馬褂,臉上的怒意頓時就轉變成了一臉諂媚的笑意。
他真就像古代大家族中的管家,屁顛屁顛的走到轎子窗前,笑著問道:“小姐,現在是不是可以下轎了。”
邪物新娘的手又從中探了出來,丟下了幾張冥幣。
曹品眼神一陣掙扎,沒有去搭理地上的冥幣,誰曾想邪物新娘卻遲遲不肯下轎,只是柔聲細語的說道:“怎麼不接本小姐的賞賜?難不成是嫌少?”
曹品搓著手說道:“家裡少爺吩咐過了,小的不能接賞賜,只有等少奶奶過門之後才能接。”
“麻煩。”
邪物新娘冷哼一聲,又將手給縮了回去。
抬著轎子的八個紙人突然間又變回了紙紮的形態癱軟在地,曹品見狀用紅砂趕緊在兩邊臉頰塗抹一圈。
極其濃郁的紅砂再加上他身上穿著的長馬褂,此時的曹品看起來就像一個活生生的紙人。
曹品走到轎子前,將簾子撥開,從裡面下來一位穿著大紅衣裳的女人,這女子就和前幾夜張達看見的女子一樣。
這次女人明顯是化了妝,看起來美麗動人,比起倩兒那狐媚子的容貌,多了幾分清純。
張達看呆了。
甚至腦海中突然橫生了一個想法,就這麼和這個嫁衣女人成親,也不乏是一樁美事。
若是僅憑他現在的生活情況,估計一輩子都碰不到這樣的一個女人,更不要說娶人家了,儘管她是一個邪物。
可那又怎麼樣?人有人間,鬼有鬼路,邪物自然也有邪物生存的環境,只要在那個環境中,哪怕是死了,不也是和活著一樣?
曹品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已經陷進去的張達,他一掐指決,張達胸口的那張紅色的符紙頓時就滾燙起來,將張達從美夢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