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笑著,笑容不帶絲毫暖意。
只會令人看著心裡發涼。
都到這一步了。
靶子已經立好了,斷是沒有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的。
“為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這麼對我?!”
他問她的聲音,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味道,眼中浮現些許血絲。
看著他這副模樣。
姒灼倒是笑意愈發濃郁,像在看一個孩子,一個天真的孩子,她揉揉她的頭,將他本來就有些凌亂的頭髮,揉得更亂。
“美人也算是歷經千帆的人了……”
“怎麼還那麼傻呢?”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你有什麼資格說不呢,我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你。”
“你有什麼資格問為什麼呢?”
姒灼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著格外殘忍的話,像一把利刃,能撕開他所有的幻想,坦坦蕩蕩的告訴他,她就是這般冰冷的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般冰冷的世界。
說了這麼些個廢話,姒灼有些失去了耐心,她就要起身,虞華卻突然抓著她的手腕。
他用極其卑微乞求的眼神看著她。
“求你,放過我。”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剛才那顆子彈就差一點,就能射中他,讓他命喪黃泉,化作一捧黃土。
就如他之前,與她說的那般。
姒灼這樣捧他。
把他立做一塊靶子。
多麼扎眼啊。
而姒灼的仇敵又那麼多,她表現出來的態度,對他越發重視,那些仇敵,便越發以為,他是她的軟肋
若是真的還好。
儘管周遭風雲詭譎,正常人總是會護著自己的軟肋的。
可是這一切都假的啊。
她根本就是個無心無情的人。
她自己也說過。
利用完它之後,便放任不管。
以她的性子,在知道他是章永忌的兒子之後,還能留他一命,都已經算是仁慈了。
可儘管如此,他也活不了多少時日。
在外人眼裡,他身上已經打上了她的烙印,他不過是一個戲子而已,姒灼早晚會離開蘇陵的,不用想也會知道。
姒灼離開蘇陵之時,便是拋下他之日。
只是如今他被她捧得那樣高,招了那麼多人的眼,拉了那麼多的仇恨。
他離開後,他該如何活下去?
他剛剛就差點死了。
真的差點命喪黃泉啊。
他怎麼做得到像她一樣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