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愕了一會兒,剛想說什麼,就忽然聽到一聲槍響,連帶玻璃窗被子彈擊碎的聲音。
“嘭!”
響徹整個戲院。
玻璃碎片落在地上,還有兩人身上。
姒灼護他躲開那枚子彈後,便把他拉起來,推到一個隱蔽的角落。
不知何時拿出一把銀槍。
“嘭!”
她指向方才子彈襲來的地方開了一槍,對面的閣樓窗戶前,有人應聲倒下。
姒灼來戲院,自然是帶了人的,此時他們正追擊著刺客,樓下一陣喧鬧,尖叫與槍響此起彼伏,
她方才一槍崩死對面那人。
便再沒有人有機會向這邊射擊了。
姒灼風輕雲淡地將銀槍收好,撣了撣衣襬上的灰塵,一點都沒有差點被暗殺的慌亂。
若非房中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瞧她這樣子,還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
虞華可不是她。
他仍舊蜷縮在被她推去的角落,面容埋在陰影下,隱約有幾分戰慄。
姒灼在原來的位置坐好。
門外有人敲響了門,是姒灼的部下,“少帥,您還好麼?”
“無事。”
姒灼隨口道。
門外人離開了,房間外還有嘈雜的餘音,房中已然恢復了平靜。
“來了。”
姒灼意有所指的說。
方才那把匕首還在她手中打轉,鋒利的刀鋒在指尖閃過寒芒,白色的殘影像在她手中開了花。
“章作嗣出手了。”
她的唇畔溢位一絲笑意。
虞華沒有動靜,也沒有應她。
姒灼隨意掃過去一眼,發現他臉色很白,手抓著膝蓋上的衣襬,將關節都抓得發白。
幼時慘烈的一幕幕又在他眼前掠過。
耳畔是槍響和尖叫,血腥味鑽入鼻尖驅之不散,一個又一個重要的人在他眼前倒下,而他無能無力。
他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怕槍聲。
真的很怕很怕。
尤其是近在咫尺的槍聲。
槍一響。
便會牽動悲慘的記憶向他呼嘯而來。
他好恨,也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