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陰是你思想齷齪。”姒灼鄙視。
“……”
沈華貌似也是思想齷齪的其中一個。
也不能怪他,女帝聲色犬馬的名聲如雷貫耳,容不得他往好處想。
恥辱和恐懼從心底蔓延,但很快便被仇恨蓋過。
他心中自嘲,既要以色侍君,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在一片寂靜中,只有是顫抖著手解衣的細微聲響,旁人皆是戰戰兢兢,恨不得將自己縮成鴕鳥。
姒灼蹙眉看著他,待他解了那件顏色令她不喜外衣,剩下雪白的中衣,她才鬆了眉。
“行了。”
沈華停住動作,冷汗溼了脊背,茫然又無措。
三月的風還殘留著冬日的涼,他穿得本就單薄,此時更是渾身冰涼,臉色微白。
天秀震驚地看到,姒灼竟然良心發現了。
她拿過安公公手中自己的大氅,親手披在沈華身上。
別說天秀了,沈華自己都是懵的。
“朕覺得,你穿素淨的衣裳更順眼些。”
姒灼一邊給他繫帶子,一邊說道,沒什麼情緒,卻也不冰冷。
沈華還未回神,就這樣任女帝幫自己系大氅。
姒灼已經收回了手,見他還在發愣,便淡淡提醒一句,“聽到了麼?”
“聽、聽到了。”沈華猛然回神,連忙點頭。
“手。”姒灼道。
沈華乖乖伸手。
宮人將托盤捧在她面前,她隨手拿了只香囊放他手裡,並對一旁的太監隨口道:“留。”
並不覺得選秀有什麼意思的姒灼,做完這件事便起身離開。
“恭送陛下!”
她有點好奇這個面位“女主”的廚藝,做的飯菜到底是有多好吃,竟然讓自己的切片做出搶人家小妾的事情。
正好,這具身體餓了。
沈華有些怔愣地看著姒灼離去的背影,接過香囊的手緩緩收緊,將香囊揉地起皺,關節輕響。
他緩緩起身,旁邊的宮人最善察言觀色,見女帝待他態度不尋常,便連忙小心地過來攙扶。
他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大氅,身上開始有了溫度,一抹笑在唇畔綻開。
全然沒有面對姒灼時的陰朗,陰陰在笑,卻陰暗詭譎,令人看了心底發涼。
女帝果然收了他。
目的達成。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