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元沉沉的一笑,目光帶著幾分憐愛,伸出手去,佛摸著馬尾少女的腦袋,慈愛無比。
「靈兒……」朽元嗓音乾澀,低聲開口道:「葉家危機已現,你父親已經將整個葉家,置於萬劫不復之地了!」
「必須要把他除掉!」
「而要是想把他除掉,唯一的希望,就在葉凌天的身上!」
馬尾少女緩緩的抬起頭來,眼睛裡泛著淚花,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的師傅。
朽元見不到自己如此可愛的徒兒的可憐之態,強忍淚水,別過頭去,低聲說道:「師傅知道你自小要強,不甘心落後於任何人。」
「可常言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師傅希望,你以大局為重!他日葉家真個覆滅,你所爭之事,還有何意義?」
「他畢竟,是你的哥哥。」
馬尾少女抽抽搭搭,點了點頭,抹去了眼淚,低聲說道:「好的師傅,我明白了!」
「徒兒不與他爭便是了。」
說著,馬尾少女起身,對著朽元微微拱了拱手,快速說道:「師傅,徒兒還有要事,就先走了!」
隨後,馬尾少女無一絲猶豫,轉身離去,神情落寞且冰冷,全然沒有了剛剛初見自己師傅時的那般親切。
馬尾少女離去之後,朽元望著馬尾少女的背影,幽幽一嘆。
而就在此時,唐士忠的身影,從一棵大樹的陰影之後,緩步而出。
「你何苦騙她?」唐士忠似乎有些不忍心,低聲問道。
「因果迴圈,終歸是我葉家欠你一筆。」朽元搖了搖頭,沉沉而嘆道:「如此一來,我葉家,也算是不欠你什麼了。」
「只希望這孩子,別自己鑽了牛角尖,真的拿我的話當真啊……」
唐士忠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孩子,和葉凌天,算不算是同父同母了?」
「勉強,算是吧?」朽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低聲說道:「當年其母的一滴血,混入其中,這孩子,也算是她的女兒了吧?」
「否則,她那凰音之體,從何而來?」
「若無凰音之體的加持,她小小年紀,又豈能修出如此強大的氣勁來,十七歲就觸及了武道境界?」
唐士忠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聲道:「她倒是野心不小,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其實就是葉凌天的親生母親,她又該作何感想呢?」
「孽緣啊……」
兩個老頭相視一嘆,隨後又相視一笑,蒼老卻爽朗的笑聲在夜色下漸行漸遠……
帝都大酒店。
此時,已然酒過三巡。
陳道已然有了幾分微醺,看著葉凌天說道:「葉老弟啊,我……我……」
話到了嘴邊上,陳道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看著葉凌天裝傻:「你剛剛問我什麼來著?」
葉凌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已經微醺的陳道,低聲說道:「我是問,您為何幫我?我們素不相識,可您卻傾盡整個陳家之力來助我,這份恩情,我該如何償還。」
「不用你還!」陳道立刻擺手道:「老弟你聽好了,我們雖然是剛認識,但是我們就是一見如故了!我就認你這個老弟了!行不行?!」
陳道滿嘴的酒氣,一副說酒話的模樣,讓葉凌天實在是無法再追問下去了。
醉成這個鬼樣子,說的話,能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呢?
至少現在,還是可以當做盟友的,那還不如不要猜來猜去。
「好!老哥!老弟敬你一杯!」葉凌天也立刻高舉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