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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結婚(1) (1 / 2)

隔壁禤嬸家的二姑娘今天結婚。

這個故事我媽嘮叨了三遍。

“老頭子,把紅包準備好,今天我都沒去吃席,你說我吃的下去麼,哎,真他孃的操心,我這輩子算是白活了,你說我招誰惹誰了我,到頭來趕上這麼個無牽無掛的清閒命。。。”

“行了,人家的婚禮,已經是個過去式了,你老提它幹嘛。”

“哪都有你,刷碗去!”

其實,我想告訴他們,我想結婚。

開往南國海濱城市防城的G0771次動車緩緩地駛離徽州,徽州只有這一輛列車南下,但北上和東進的卻很多。

全程1200公里,時速191千米每小時,這輛動車有點懶散。

二等車廂裡自覺地分為兩派,有伴兒的和沒伴兒的,一派人在喋喋不休地複述著家長裡短,一派人看著手機或者ipad,偶爾這一派人會有一個兩個拿起一本書故作姿態,像文化人一樣篤信書中自有顏如玉,兩派人(除了這一兩個人以外),都會投來不屑的目光,在這個時代,除了網路來錢快,普通人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哥們兒,嚐嚐我的幹豆腐,別客氣。”

“哦不不,謝謝了。”

其實,我想把那淡黃色的北方食物硬生生地接過來,但我執拗的個性不允許我這樣做。

我叫左右。父親給我起這名字的時候,大概是想讓我左右世界,現在,我被世界左右了。28歲前,我想把自己嫁出去。

我叫渾潔,女,29歲半,我爭取在我30歲前把自己嫁出去。

這種夢,我做了七年,其中有五年,是我爸媽幫我做的。

“結個婚有那麼難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平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門,鎖門,點燃一支女士香菸。

陽臺上的多肉死了個精光,一盆綠籮在橫七豎八地做著拉伸運動,它的手已經快伸到我的床頭,對此,我有些恐懼,就像我對30歲的生日那般恐懼一樣,細細的汗浮在我的額頭,這是表徵。

我是一名小學老師,教英文的。

我一直覺得英文特別偉大,因為身邊的同事大都英文很爛,這是我找到存在感的唯一方式,但因為我長得不好看也不漂亮,我那引以為傲的東西反而成了我的累贅。我閨蜜岑樹麗說,沒人會在意女人多優秀,他們在意的只是你的臉和身材,你長的好看,你所有的壞習慣都會加分。

所以,我所有的好習慣都會減分,按照,她說的話。

今天你必須跟我去相親。去了也沒用,我不去。機會得爭取你知道吧,怎麼這樣子呢?我不去,去了也沒用。

岑樹麗站著說話不腰疼。每次相親,她都像口香糖一樣黏在我身上,我這人嘴笨,又沒有她漂亮。當男人不時地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投到她35C的地方,我就知道這次又沒戲了。

你總這樣有意思麼,搶我男朋友有癮是吧。

這次我爆發了,源於她在此以超短裙獵獲了一位我有些好感的初中英語老師。

潔,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不行的,我幫你試過了,真的,結婚之前要把這個人弄得一清二楚,包括他有過幾個前任,喜歡穿什麼牌子的衣服,內褲多久換一次,還有,耐力行不行。你別說了!

我有點生氣,但掛了電話的我馬上後悔,其實我想跟她說,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就在你的婚禮上說書,內容分十章二十節都是關於你的情史和下三濫的故事,我保證讓觀眾叫好,說不定還能拿到賞錢。

但,我沒來得及說,一會兒,我就忘了這事了。

媽,我要去防城一趟。去吧,給我帶回來個女婿。好的,我一定給您二老帶回來個女婿,能不能給我一千塊錢。

母親白了我一眼,拿出九百扔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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