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陳春燕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裡。
她和劉金才都沒有憑證,那戴在她耳朵上的當然就是她的東西,這樣一想,陳春燕的嘴角立馬就翹了上去。
陸秋雅聽了急得不行,對劉金才來說這麼重要的東西沒有憑證,難道就真的要被陳春燕這種人強佔了嗎?
陸戰留意到陳春燕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不動聲色地說道:
“陳同志,你知不知道典當行有個規矩,凡是拿到典當行典當的金器他們都會做個標記,既是為了檢驗真偽,也是為了便於區分。”
典當行一年到頭收到的金器無數,不少形狀長相都類似,甚至一模一樣,光靠登記在冊不足以準確對應,因此典當行便會在金器的隱蔽處打上數字記號,再登記造冊,這樣哪怕同一天收到多個相同的金器也不怕混淆。
而去典當東西的人都是走投無路之下需要救急的情況,誰還會介意那一點小小的記號,若是介意,典當行便不收,反正他們也不缺客源。
陳春燕聽他這麼說,翹起的嘴角一下僵在原處,心臟也開始快速跳動——
陸營長的意思是說,她耳朵上的這兩隻金耳環上面也有標記?!
陳春燕拼命回想,當時她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把這對金耳環戴了上去,雖然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可看見的只是耳環光滑的表面,完全沒注意到內圈有沒有標記。
這……這可怎麼辦?
陸戰看出她神情一瞬間變得緊張,心裡反而放心下來,繼續開口道:
“陳同志,麻煩你把耳環取下來看一下,如果耳環內側沒有典當行的標記,那就證明這對耳環不是劉金才的......”
還不等他說完,陳春燕急切地接話道:
“那如果有,也不能證明是他的啊!萬一我家祖上也拿去典當過呢?”
陸戰料到她會這麼說,不慌不忙地說道:
“每個地區典當行的規矩不同,取下來看看便知道了,再加上劉金才剛才也說了,他的金耳環是在昌隆金鋪買的,金鋪的東西自然會有自己獨特的標誌。”
“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昌隆金鋪雖然是寧市的老字號金鋪,但開業也不過幾十年,你家祖上可沒機會到這家店裡買金飾。”
“如果這對耳環既有金鋪標誌,又有典當行標記,那自然便能證明它的歸屬,到時候究竟是誰在撒謊便一目瞭然。”
“如果陳同志擔心我會包庇劉金才,那我建議現在就報公安,等公安同志來了,我們再進行驗證,保證公平。”
劉金才一臉坦然,甕聲甕氣地接受了陸戰的這個提議:
“好!沒問題!”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對金耳環上有沒有陸戰說的那些標記,可他知道自己沒說謊,如果真沒有標記他也認了!
反觀陳春燕整張臉都白了,哪裡還有剛才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額頭上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陸營長剛才說的言之鑿鑿,完全不像是在嚇唬她的樣子,如果是真的,不用想也知道,耳環上肯定有他說的那些標記,到時候在公安面前她根本無從狡辯,她的名聲、工作就全毀了。
此刻,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報公安!報公安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