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曲副團長?她不在,請病假了。”
天老爺,她怎麼這時候請病假了?!
正急著給曲靜雲通風報信,準備找她想對策的副校長這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連忙追問道:
“那,那她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電話那頭的人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她一個普通職工還能管得了領導想什麼時候上班嗎?
“那就不知道了,你要有急事找曲副團長,就打她家的電話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都五點零一分了,她還趕著下班呢!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單調的忙音,副校長只覺得焦頭爛額,他哪有祁家的電話號碼?
曲靜雲只告訴了他這個聯絡電話,平時有什麼事也都是打這個電話和她聯絡,副校長暗自猜測她就是防著家裡的祁老闆誤接電話,從而得知了祁光耀的真實成績。
這女人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道現在耽誤了多大的事兒!
副校長沒辦法,只能再次撥通寧市文工團的電話,她們團裡的職工應該知道她家的電話號碼。
可他連著撥打了好幾次,每次都等到電話那頭響起忙音,也沒人接,氣得他只能狠狠將手裡的話筒砸到電話機上。
......
而此時,臉色發青的曲靜雲正躺在床上,手裡攥著一隻小巧的玻璃瓶出神。
她的指尖用力摳在玻璃瓶上,指甲蓋已然泛白,她卻像是渾然未覺一般,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眼神卻顯得格外空洞。
曲靜雲當然沒有生病,她察覺到了梁錦春想拿她開刀的意圖,這時候也沒有精力應對。
因為和那個可有可無的工作相比,現下她有一件更緊要的事急需解決——
那晚祁明遠回房找她談話後,曲靜雲便意識到祁明遠很有可能會想起來杜安平是誰,到那時他要麼把她送進派出所,要麼把她折磨得要死不活,對於曲靜雲來說都是死路一條。
她不能任由自己陷入這種絕境之中,必須得先發制人地解決掉這個威脅。
曲靜雲回過神來,目光落到手裡的深色玻璃瓶上,裡面裝著的是一種含有劇毒的藥水,只需要很少的量就可以奪人性命。
這個藥水她這一輩子用過兩次,最近的一次用在了杜安平身上。
她用刷子在給杜安平的那疊錢的邊角處都刷上了這種藥水,因為她知道杜安平的數錢習慣——
杜安平每次數錢,中途都會下意識地時不時去舔一下自己的大拇指,這樣一來,那些沾在錢上的藥水就會一點一點被他吃進嘴裡。
以她對杜安平的瞭解,除了玩女人,他最大的樂趣就是躺在床上數錢,每次都要數得心滿意足了才能安心睡覺。
她篤定,當晚那筆錢被杜安平拿回去之後,不知道會被他拿在手裡數多少次。
所以,杜安平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