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開口的是謝鯤,他從容的說:“阮兄你這酒鬼是要搶處仲兄的酒呀?石侯,以我之見不如就讓這酒鬼多喝兩杯。”又伸手一指正被胡文茂拖走的明豔侍女說:“順便給這酒鬼配一個侍候的體貼人兒如何?”
不過石崇顯然是個固執的人,他否決了這些求情的人,他微微冷笑:“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諸位就不要再說了。”
在堂下,相宜姑娘被捆住了手,她嬌嫩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已經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此時胡文茂正領著兩個健壯的僕役按住了她,用繩子從膝蓋的位置把她的雙腿捆在一起。
兩個僕役一個按住了相宜的身子,把她牢牢的按在地上,另一個扳住了她的腿,讓她的兩條腿併攏在一起以便捆綁,不論她如何掙扎都掙不開,只能看著不久前還對她山盟海誓的胡文茂用繩子把她的兩條腿捆起來。
崔相宜哀求的看著胡文茂,她低聲求他:“胡哥,求求你,替我去給侯爺求個情好麼,我的身子都給你了,胡哥,求求你了,好麼?”
胡文茂笑了起來,他低聲說:“相宜你也太傻了,我說什麼你都信呀?我就是騙你而已,你自己傻可不怨我。”說著胡文茂已經捆好了崔相宜的雙腿,這一下相宜姑娘是真的完全動不了。
胡文茂提了刀從崔相宜的背心捅進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崔相宜被捂著嘴喊不出來,只是幾刀她就被她的胡哥了結了性命。
堂上又換了新人,跪在王敦身邊的是張倩,一張臉全無血色,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她捧著酒杯一次次的哀求面前的王敦,然而王處仲全然不為所動。
王導低聲再勸 :“本來是來赴宴的,鬧僵了又何必呢?”
王敦冷冷一笑:“茂弘你就是心太軟,他殺自家的婢女,又與我何干?”
僵持了片刻,失了顏面的石崇再次命令胡文茂拉了張倩下去。這一次先開口勸諫的是屯騎校尉孟平,孟平說道:“侯爺就饒了那婢女一死吧,為了些許小事傷了和氣又何必呢?”
第二個開口的是虎賁中郎將棗宜,棗宜開口勸道:“老石算了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小婢挺漂亮的,殺了也是可惜。”
第三個開口的是東宮左率陳徽,這位東宮衛率說道:“季倫,這麼點小事爭個什麼呢?算了,算了吧!”
第四個開口的是東宮後率宗朗,他做玩笑狀說:“石侯爺家裡侍女多可以送我嘛,我家裡窮,買不起漂亮的婢女,正缺一個暖床的丫鬟呢!”
第五個開口的是蒯欽,這位前少府慢吞吞的說:“季倫,點到為止,沒必要鬧這樣。”
第六個開口的是束皙,這位束記室也學著宗朗調侃:“諸位,我也窮的很,侯爺如果真的是婢女太多,不妨送給我也是好的。”
儘管有堂上諸人的勸解,卻也並沒有挽救了婢女的性命。在堂下,張倩被捆起來按在地上,她雙眼滿是哀求的看著提著刀的胡文茂,那刀鋒上還裹著未散去的血水。
“你答應過我的,胡哥,你說過你能和侯爺求情的。。。”張倩依然像之前的崔相宜一樣心存僥倖,卻只換來胡文茂冷漠裡透著興奮的眼神。
淒厲的哀嚎聲裡,又一名婢女做了刀下鬼。安陽侯石崇連殺三名婢女,卻仍不解恨,於是他也挑了軟柿子,對這王導、阮孚之流頻頻勸酒,只把這二位喝的叮嚀大醉。
不管怎麼說筵席間的氛圍都有那麼幾分揮之不去的凝重,席間胡文茂又湊到宮勝身邊遞話:“將軍?將軍?侯爺吩咐,您留宿的時候可以自行挑選侍寢的婢女。”
宮勝一聽就起了心思,他對著胡文茂笑問:“那就承蒙侯爺美意了。我之前去如廁,有個叫丁婷婷的小婢姿色不錯,你一會幫我把她換過來好了。”
宮勝說完就看著胡文茂反應,只見這位小胡臉上先是驚訝,然後立刻豎起了大拇指說:“將軍好眼光,丁婷婷這姑娘,但凡侍候過的老爺們都誇她好,小的這就去把她叫來侍候您。”
宮勝心中一陣驚訝——‘這姓胡的好心性!自己的妻子拿來待客真是慷慨的很吶!’
不多時候,丁婷婷被小胡領來,本來侍候的柳夫人不捨的看了一眼她服侍的宮將軍,然後戀戀不捨的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由丁婷婷接替她溫順的跪在宮勝身邊。
又拖了一陣,這筵席終究是演不下去了,於是乎各人開始紛紛攜了身邊美人去安陽侯準備客房歇息。
宮勝摟著丁婷婷柔軟的腰肢走在水榭亭臺間,他隨口與美人交談:“婷婷,今晚月色挺不錯的。”他的手隔著輕紗可以清晰感受到美人細膩的肌膚,誰讓安陽侯辦置的輕紗質地太好的?
丁婷婷溫柔的回答:“如此良辰美景,奴能陪著將軍就心滿意足了。”
且不提宮勝入了客房如何施展武藝炮製丁婷婷,另一邊太史譽也攜著艾琳就寢。客房是依山而起的二層閣樓,推開窗,漫天的星斗便灑落在房間裡。上品的檀香早就點著了,不只是清神,更有驅散蚊蟲的效果。
此時艾琳已經解了衣襟臥在床榻上,月光撫摸著她光滑的肌膚,像是有一層細膩的水波擦拭。萬般羞怯裡她扯過了半張被子作為遮掩,卻又沒有真的遮掩起來旖旎的風光。
太史譽看著少女嬌羞的模樣,心潮起伏間詩情迸發,他伸手掀開了少女的錦被,撫著她的身體輕輕吟道——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
夜風裡只聽得依稀的女聲說:公子做的好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