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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夾倉墩百戶所外也成了一片繁忙的大工地,原墩堡西、北兩面堡牆都被丁亙招募軍戶、屯丁拆除,依國初時撤置後留下的牆基再次復原,擴建成千戶所軍城,周長兩裡七丈。
此時擴建的堡牆已建起一丈來高,以條石為基,地平面以上外砌青灰色城磚,以築以黃土,在有大筆銀子購進材料,人工不缺的情況,建築進度飛快。
宋友明接到喬縣令知會急匆匆趕回,卻見軍城工地南面,搬遷的軍營外另豎立起一片大柵欄,裡面圍著數百匹馬,軍士們正在給食槽加料上水。
“王百戶!王百戶!是申一斛回來了麼?人呢?”
宋友明騎著馬連喊了兩聲,王百勝才聽見,小跑著迎了過來,笑逐顏開道:“申百戶剛回來,帶回五百匹馬,騎兵可又要擴軍了,我也想調去騎兵隊,就不知劉僉事若回來答不答應。”
“劉大僉事啊!嘿嘿……人在外面跑,這官職一直升,兵卻還沒練起來,能帶兵的也沒幾個,怕是不會答應你的,騎兵目前先組七個局練著,不過遲早要縮減,太燒錢了。”
因墩堡內都住著做工的匠人、屯丁,宋友明與王百勝一路說著話進了軍營,丁亙正在帳內接見申一斛,瞭解這次行商情況,見宋友明回來,兩人起身相迎。
“申百戶!單弘謨可把欠款給齊了?”
申一斛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哪給得起,還不是靠著咱們給貨發財?依我看就得另找幾家鹽商銷鹽才好,那啥的怎麼說來著……雞蛋不能放在一個得籃子裡。”
“呵!跑了幾回生意,學精明瞭。”宋友明啞然失笑,沉吟片刻邁步走到桌案後,取出一張白紙提筆在手,抬頭道:“那你把賬目報一下,這事不能含糊。”
“此行共運走精製白鹽三百引六萬斤,四分五厘一斤,扣除路上人吃馬嚼花費一百五十兩,得戰馬五百匹抵賬一萬七千五百兩,給現銀一萬九千三百五十兩,也就是說,姓單的還欠俺三萬九千兩。”
“三萬多兩啊!他今年怕是都給不清,正好新任的鹽課司副提舉葉季同到任了,喬縣令派人通知,我這才回軍墩的,自此鹽場產出,要經過鹽課司批給鹽商,不過批多少,怎麼往上級報賬,得咱們說了算。”
丁亙雙目一亮,笑道:“那便不再運鹽給姓單的,他還想買武器盔甲,這怕是居心不良,我說得等他把欠款還清再考慮,他沒辦法。”
“姓單的在河南歸德府,便是鬧事也輪不到咱們出兵立功,這一點好處都沒有,不過下次還是要放一點鹽給他,得讓他把賬還清。”
王百勝也附和道:“可不是麼?與姓單的做生意養虎為患,只是這樣一來,咱們還得另找一條路子買馬才是。”
“有道理!不過這又不急!”宋友明點了點頭,又道:“我近日得陪葉提舉到信陽、濤洛兩處鹽場走一趟,石臼島寨後千戶所那邊暫時顧不上,丁百戶再派人去邊一趟,看那陳公節願不願意投效。”
丁亙搖頭道:“我看這有點懸,咱們劉僉事又沒回來,他陳公節巴巴跑過來,名不正言不順,自是不願來的。反正李百戶去那邊拉交情,他也沒為難,這就說明他還是有想法,可能想等個合適的時機。”
“不錯!要是陳公節能過來,這邊河海口修建碼頭之事就可以交給他打理,我就能騰出來負責軍械修理所的事,另外還要興建學館,整頓軍屯,至今也沒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