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張照片拿出來應付南桃的下一秒,其實他就後悔了。
所以才想要說清楚。
誰料眼前的女人聽了話,不僅沒開心,還憤怒的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陸執,你嘴裡都沒有一句真話。”
“我不是陸執。”對於這個問題,他已經說累了。
乾脆換了個句式,“你口中的陸執,對你很重要嗎?”
南桃默了一下。
半晌才開口,“我女兒在他手裡。”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的。”
“重要又不重要。”南桃看了向謝持一眼,不清楚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想要從自己的嘴裡套話,總之,這個時候得罪他是不明智的,“我照顧了他四年,我女兒的臍帶血給他做了骨髓移植。”
“你覺得他對我重要嗎?”
向謝持嗤笑一聲,“這就要看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你自願的,那他對你來說就很重要,如果這一切都是他用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人來要挾的,那個能讓他用來要挾你的人比他對你重要。”
無比中肯的回答。
若是一個局外人怎麼說得出來這些話。
南桃眼神深深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對,他要挾我了。”
“說說那個被他用來要挾你的人。”
向謝持的手指把玩著香菸,他想抽。
南桃頓了頓,目光擱在膝蓋上,平視前方,“他叫陸野。”
“是陸執的哥哥。”
“他生了很嚴重的病,很可能會醒不過來了,但是我們的女兒,是他醒過來的契機。”
陸野這個名字,向謝持莫名覺得耳熟。
不是調查資料看過的那種耳熟,而是這兩個字直直的闖進了自己的腦袋裡,紮了進去,他怎麼甩都甩不掉。
奇怪。
“多說一說。”
南桃抬眸,“什麼?”
“多說一說關於那個陸野的事兒。”
南桃抿了抿唇,“我不想跟你說他。”如果眼前這個真的是陸執,只怕現在心裡絕對是滿滿的幸災樂禍了吧。
她不想陸野被嘲笑。
就算對方是在心裡也不行。
“你跟我說了,我就跟陸氏籤合同。”
“我知道陸氏現在還算穩定,但是你要想一想,丟了這個專案,陸氏以後的路還能不能走得順堂。”
男人的話,半是提醒,半是警告。
南桃一噎,卻也明白,他沒說錯。
皺眉默了片刻後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那你坐下來我跟你說。”
“我站著……”
“我不想任何人用居高臨下的態度聽陸野的故事。”
就這樣跟南桃僵持了有數秒後,男人最終提了提褲腿,彎腰盤腿坐到了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