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陸野,他的屍體就在她的身邊,從他脖子裡流出來的鮮血把她身上的白色病號服都染紅了。
“陸野,陸野,你怎麼了,你流了好多血……”南桃趕緊去捂他喉嚨上的傷口,只是無論怎麼捂,那溫熱的鮮血還是止不住的流。
男人的身體在她的懷裡逐漸冰冷。
“陸野,不要,你不要丟下我……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告訴你。你不要拋下我呀,我還沒有告訴你一一是你的兒子呢,還有,喜樂,喜樂沒有死呀,陸執答應過我的,會救她的,陸野,你的弟弟還活著,他那麼壞,得了白血病都能活下去,你不可以有事,答應我,好起來好不好?”
南桃歇斯底里的哀求,吼叫,但是換來的只有鮮血流淌出身體的聲音。
孫沈川涼悠悠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他死了,小桃子,是你不聽我的話惹我生氣了,你離開我多一個小時,我就殺掉你身邊的一個人,你數數,這都多少屍體了?”
“孫沈川,你變態,你混蛋,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南桃抱著陸野,衝著孫沈川怒吼。
只是那個男人瞬間又如雲煙一樣的消失了。
她懷裡的陸野也不見了。
四周的環境也變了,好像是盤壽村的那個牛棚裡,空氣裡都是牛糞的臭味。
她瑟瑟發抖的蜷縮在草垛裡,聽到了一些噁心的笑聲。
還有陸野的尖叫聲。
“啊!停下,我不要聽了,停下呀!”
她捂住耳朵閉上了眼睛,失聲尖叫。
*
只是此時此刻,同一個環境裡。
白繆被南桃尖叫,胡言亂語,跑到角落裡蜷縮起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南小姐……”他試圖靠近。
下一秒,南桃就像是失心瘋一樣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見了血也不鬆口。
“南小姐,是我,白繆,你鬆口,你這是怎麼了?”撕裂的疼痛從手腕遍全身,白繆掙扎不開。
“這是怎麼了?”
這時,姜媛帶著溫煜來了。
見到這一幕,溫煜率先反應過來,從抽屜裡抽出一劑針藥紮在了南桃脖子上。
瘋子一樣的女人才逐漸的平靜下來,鬆了口,滿口鮮血的看著白繆,“你怎麼流血了?白先生……”張嘴說話才覺得嘴裡異樣,南桃伸手抹了一把唇角,被滿手的鮮血嚇壞,“這是,我……白先生,我……”
她已經嚇得語無倫次。
“沒關係,沒關係,我沒事,溫煜,你快給南小姐檢查一下。”
白繆捂著手腕,南桃那一口是極狠的,幾乎要從他手上扯下一塊肉了,姜媛都嚇哭了,叫來護士給白繆處理傷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南桃知道白繆不責怪自己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她的愧疚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我,我以為你是……”牛棚裡的那些人。
他們傷害了陸野,又來傷害她了。
“南小姐,你體內的藥物濃度太大,之前給你注射的解藥只能維持十幾分鍾,那些毒素有致幻作用,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溫煜給南桃檢查後才讓護士內給她清洗臉上的血跡。
“我中毒了?”
溫煜點頭,“這幾個月來你一直在口服以及注射那些毒素,對你的神經造成了很大影響。只怕出現幻覺只是其中一個影響。”溫煜欲言又止。
南桃想到自己關於孫沈川在自己的飯菜裡下藥的猜測,還有除夕夜她在醫院的車上撿到的那個注射器,一開始她以為是陸野做的,後來的事情證明,不是陸野。
而是孫沈川。
“不是有解藥?定期注射不行?”白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