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窈嚇了一跳,後退幾步靠在了窗上:“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不過又想了想,“或許是她平時聽得到我們說話……”然後她眉目轉厲,盯著醫生,“你平時在她面前提起過我的名字的?”
醫生趕緊辯解:“沒有呀,薛小姐,我很注意的,從來都不在她面前說三道四的。”
像是他們這種專門為有錢人服務的人,最是要記住禍從口出這四個字了。
“諒你也不敢。”
薛窈看了一眼慫成一團的醫生,心中更是生氣,讓他給她注射一針鎮定劑後才靠近。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一個無名氏,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不是什麼好事,薛窈冷冷的問。
而床上的女人嘴巴又動了動,還是那兩個字,薛窈。還是在唸她的名字。
薛窈沒好氣,上前一把抓起女人的衣領把她從床上半拎了起來:“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薛小姐,您手上的傷口要注意,不要崩開了……”醫生趕緊提醒,只是已經遲了,薛窈手上的傷口已經崩裂,鮮血滴滴答答的滴在了床上。
而被薛窈不斷搖晃的女人的視線緩緩清明,定定的盯著薛窈:“薛窈,你是薛窈。”
“沒錯,我就是薛窈,你是誰,該死的,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薛窈咬牙切齒。
“路,路知知,我,我是路知知。”被不斷搖晃,路知知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薛窈聽得震驚,立刻鬆了手:“你說什麼,你是路知知?”怎麼可能,路知知不是早幾天才陪著鍾文從德城回來嗎?她怎麼會是路知知。
薛窈不信:“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是路知知……”
“我就是路知知,我是路知知,路知知,我是路知知。”床上的女人忽然爬了起來,雙手握成了拳頭一下下的捶打在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把心臟給錘出來一樣的大力,“我就是路知知。”
她真的是路知知。
路知知感受著胸口被捶打的痛,這是她這幾個月裡第一次感受到痛,感受到了四周的一切,她就像是從一個包裹著她的厚厚的繭房裡爬出來了一樣,看到了薛窈,看到了四下的一切。
有了感覺,路知知的回憶也漸漸回籠了,她想起了在施皮茨遭遇的一切,她被秦妙妙算計了,當她徹底整成了那個女人的模樣的時候才發現等著她的根本就不是跟鍾文在一起的美好未來,而是無間斷的追殺。
秦妙妙跟她母親的仇家可太多了,路知知因為這一張臉,在短短的一週的時間內就被人綁起來了三次,那群人就跟變態一樣,根本不要她的命,只是打她,打她,打她。
路知知想逃回國,但是她找不到自己的護照了,自己的手機,行李,一切的東西都被偷了,後來她才發現偷了自己東西的是秦妙妙。
在自己整容成她的模樣的同時,她也整成了自己的模樣,跟自己來了個互換,然後她就冒用了自己的身份,一走了之了。
路知知氣瘋了,一邊躲避那群人的追捕一邊想辦法逃回國,終於逃到西城的時候還是被那群人抓住了,這次他們打得十分的狠,幾乎要要她的命的那種狠毒。
路知知用最後一口氣逃了出來,暈在了路邊,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