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車,將手裡的公文包開啟,拿出了電腦,螢幕上面正在進行電話篩選。
一條條電話錄音記錄正滾動在螢幕上閃過,其中兩條標紅的被留了下來。
“二十六年前的?”禾木看到了其中一條的時間,驚呆,“你哪裡找出來的?”
戴帽子的人叫禾林,是禾木的哥哥,所以名字比他多個木。禾林將電腦遞到陸野面前後才摘下帽子:“現在陸家那個老傢伙放鬆了警惕好多,我找機會去了他藏在後山下面的地窖,那個老傢伙用過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這電話錄音是從一個一次性手機裡複製下來的。”
說起來陸家那個老傢伙也是個變態,他壞事做盡,但是又把所有做壞事兒的證據都留下來了,那個地窖大得很,而那些年他用過的一次性手機足足攢了幾大箱。
從那幾個箱子的手機裡,禾林找到了幾十萬條通話記錄,他的人不分晝夜的聽,幾個月了,終於找到兩條有鬼的。
而陸家那個老傢伙之前把那個地窖藏得深得很,整個陸家除了他自己知道外,幾乎沒人知道有那個地方的存在。
禾林還是靠著陸野跟薛窈結婚後有一次送他們回門,才有機會進入薛家,一探究竟的。
不過好像自從陸家跟薛家聯姻,陸氏的新專案階段性的帶著薛氏賺得盆滿缽滿之後,薛家老頭子就開始得意忘形了,甚至有一次還在酒後跟人吹噓自己這輩子作惡多端,但是到頭來,發財的是他,權勢滔天的也是他。
而且,他不僅得意忘形,還暗中打起了陸氏的主意,就禾林知道的,這一週他就約了好幾個陸氏的小股東去會所瀟灑放鬆了。
雖然那幾個小股東真的小得幾乎上不得檯面,但是那老頭子能有這樣的動作,起的是什麼樣的心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禾林也是到這一步才明白了自家老闆為什麼到這一步了還要堅持跟薛家聯姻是為什麼了,上帝要誰滅亡,就要使其先瘋狂嘛。
薛家現在可不就是站在刀尖上狂舞。
蠢笨不自知。
陸野端著電腦,目光鎖定著那兩條錄音。
沒聽,但是時間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條是在二十六年前。
一條是在他出事的那一天。
他點開了第二條,饒是現在的科級再高超,二十幾年前的電話錄音恢復後依舊不是很清晰,並且雜音很多。
不過,錄音只有短短一句話,是薛老頭說的:“你到遊樂園了吧?看到他沒有?”
你到遊樂園了嗎?
看到他了沒有?
二十幾年前的薛老頭還很年輕,壓低的聲音也聽得出中氣很足。說著不可見人的話,但是他的語氣卻是那麼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的要毀了陸野的一生。
另外一條錄音,禾林先解釋:“那一條內容很短,摘選出來是因為跟這一條一樣是同一個短號碼的。”
那個短號是做過處理的,他們的人已經去挖根挖底的查了,不過目前看來進展不明顯。
主要是時間太久,而且對方的反偵察意識很強,要麼是個業內人士,要麼,是個大罪犯。
這點就可以排除南大壯那個沒什麼腦子的廢物了。
所以,在薛老頭兒跟南大壯之間,或許還有一個人作為聯絡,又或者,還有更多人。
因為另外一條的對話只有簡單一句話:“他們到了?”四個字,卻又洩露出了很多資訊。
他們,至少除了電話這兩邊的兩人外,還有兩人。
禾林是一直在幫陸野調查這些事兒的,他知道陸野的所有過去,也是陸野極其信任的一個人。
他是從特工學校出來的,觀察以及思考東西的敏銳度非常強,他覺得,當年的事情受害者,可能不止陸野一個。
或許是一個產業鏈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