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下大雪。
山上的雪更是大得很,鵝毛一樣的雪花紛紛揚揚的下。
司機開車都開得小心翼翼的:“小姑娘呀,這還得虧是正在下雪,要是明天這積雪積上了,這裡給我再多的錢我都不敢跑這條路呀。”
“你可瞅瞅,這條路除了我來,還有沒有一個車子。”
南桃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雖然白雪茫茫,但是她還是認得出來,是這條路。
還差一截,也是上山最陡的那段,司機把車停在了彎道上,也不敢上去了:“小姑娘呀,你說的那個醫院是這麼上去的那個醫院吧?”
“是的。”南桃望著外面,點頭,這裡上去連續的三個非常陡峭的彎道過後,就是一段平路,醫院就在鬱鬱蔥蔥的樹林裡。
“那我沒說錯,那醫院早就拆了呀。”司機不想上去了,大雪天的上去或許還容易點,下來,彎度那麼大的下坡,很危險。
“不可能。”南桃斬釘截鐵的否認,“我前幾個月還經常出入那醫院,我還有朋友在那醫院任職,也有朋友住在那醫院裡。”怎麼可能幾年前就拆掉了。
醫生聽到南桃這麼說,臉上立刻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姑娘,我可是土生土長的西城人,我說拆了就是拆了,你還說你幾個月前經常出入那醫院,你是見了鬼了吧。”
大概是覺得臨近過年跟人討論這個很晦氣,司機也不想多說了,當即就轟著南桃下車:“我真是遇得到喔,過年過節的,載了個神經病。”
“我不是神經病。”南桃冷著臉反駁了一聲,看著司機開著車揚長而去,並沒有多加阻攔。
這一段路不算遠,她走著上去也沒關係。
只是當她走到了的時候,看到那一片平展的山頂,只剩下了淺淺的一些破壁殘垣的廢墟的時候,瞬間傻眼了。
醫院呢?
她顧不得腳下的白雪下面是溝壑還是大坑,飛奔著就跑了過去。
醫院的大門破舊,還隱約可見其痕跡,在往裡面,本來該是急診大樓的地方是堆成山一樣的破舊瓦礫。
還有地上的走道,石板,都被撬得零零碎碎的,再往裡走,陸執住的那一棟樓,已經完全被夷為平地了,上面落雪堆積。
四處野草叢生,就像是好像這個地方經歷了經年的荒廢。
不,不可能的。
南桃怎麼都不會相信這地方几年前就被拆掉了,要是這樣,那她在這裡陪著陸執度過的那些日子算什麼。
南桃在一堆又一堆,一棟又一棟的廢墟穿梭,試圖找尋一點之前熟悉的痕跡。
沒有。
一切都是破爛不堪的模樣。
曾經她賞過花的桂花林沒有了。
曾經她對著大哭過的山頂湖泊也不見了。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終於找累了,跑不動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喊著顧舞文的名字,喊著陸執的名字。
寂寂的荒野,無人回應。
“陸執,你這個混蛋,是你在捉弄我,是你在捉弄我是不是?”南桃幾乎要迷失在這大雪裡了。
一定是陸執,一定是陸執那個混蛋做的。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無論你想幹什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著,南桃往上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