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事兒忙完了嗎?”她沒有糾結他跟蹤她找來這裡的事,現在看來沒什麼必要了。
她乖巧的朝著他走了過去。
陸野把她摟緊,注意到她的臉已經被風吹得慘白慘白的,便用風衣把她裹了進去:“來看薛老的?”
南桃垂眸點頭:“在家裡太無聊了。”現在藥廠的事還有公司的事兒都進展比較順利,再加上南桃的肚子日漸大了起來,便不常過去了。
“我也去看看他。”
說著,陸野摟住南桃往醫院裡面走,下一秒卻被南桃捏住了手,“不要去了,薛老睡下了,我們回去吧。”
陸野垂下了眼眸,片刻沉默後,答應:“行,回去。”
說著,兩人並肩離開。
在初冬的雨霧裡,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而此刻。
在陸執的病房裡。
原本用來打遊戲的大熒屏上面正在播放著一段實時監控。
監控裡,陸野跟南桃的身影逐漸消失。
陸執的視線也被勾得望出去了一樣,好久好久,他才收回視線。
然後杵著柺杖走到了窗邊。
這裡很安靜,比他之前住的那個地方安靜很多,為了方便家屬們的各種道別儀式以及保護隱私,病房的隔音都做得非常的好。
這裡窗戶望出去的視野不如原來的病房好,若是在原先的病房,陸執是可以親自看到陸野的臉的。
那張已經許久許久不曾親眼見過的臉。
現在想起來,還頗為想念呢。
想念。
回憶。
一些畫面湧進腦海,陸執的眼眸逐漸陰蟄了起來,裡面想是住了一隻猛獸,現在,猛獸逐漸在甦醒了。
想起來,上一次親眼見到陸野,還是四年前。
那個時候正是陸氏在海外上市的日子,陸野在數萬名員工面前發表講話,他意氣風華,冷漠的談吐卻格外有魅力,只是簡短几句話,就將那一萬多人的信心凝聚在了一起。
人們為他鼓掌,掌聲幾乎震聾擠在人群裡的陸執的耳朵。
這一刻,陸執清楚的看到了他們兩個雙胞胎兄弟未來要面臨的截然不同的人生,臺上的陸野,天之驕子,成就超然,而他的視線失始終沒有離開臺下的某道身影,深情款款。
而臺下的陸執呢,是被陸家追殺的喪家之犬,縱使有為無數數不清的財產,但是卻無命消受了,因為那一天,他檢查出了惡性白血病,五年生存率只有區區百分之二十。
陸執在想,他跟陸野的人生是什麼時候開始分流的呢?
他們是雙胞胎,小時候更是形影不離。
曾經幼兒園的時候,陸執的老師佈置過一篇調查報告,報告為誰是家裡的英雄。
陸家人很多,就算不數旁系,自家人也有一堆,但是陸執寫的是,哥哥,陸野。
那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得有三百六十天在吃藥的病秧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