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鍾文都不能告訴路知知。
他只是用簡短的語句告訴她,他喜歡一個人很多年了。
見到鍾文眼中的堅定,路知知明白自己無論再做什麼都是個笑話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扯扯嘴唇瀟灑離開。
“那行吧,既然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就不打擾你了,要是你身邊有適合結婚的人,不要忘了推薦給我哦。”走出門,她還不忘說笑一句,藉此來緩解彼此之間尷尬的氣氛。
鍾文和煦的笑著點頭。
只是那抹笑始終帶著疏離跟客氣。
瞬間,路知知好羨慕那個能得到這個男孩兒滿心滿眼的喜歡的女孩兒。
不知道長什麼樣子,肯定很優秀吧。
想起自己的過往,路知知明白,自己配不上鍾文。
*
鍾文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門,看到了那抹落寞的坐在床邊的身影。
南桃垂著頭,溼噠噠的頭髮還在往下滴著水,遮住了她的臉頰,叫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她身上已經換上了他的衣服褲子,應當是她自己從衣櫥裡翻出來的。
鍾文折身出去拿了個吹風進來:“我幫你吹頭髮吧。”
南桃動了動嘴唇,眼眸看向外面客廳,看起來路知知已經走了。
房間的隔音很好,她並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但是以她對路知知的瞭解,被拒絕,她應該會很傷心吧。
鍾文站在一側開啟了吹風,南桃低低的應了一聲:“好。”順便挪著身體坐過去了一點,讓他可以站得更方便一點。
南桃的頭髮很長,髮質非常的好,鍾文抓握著的感覺就像是握住了滑溜溜的水草。
很快,南桃伸手摸了摸快要幹掉的頭髮,問鍾文:“你這裡有精油嗎?”這頭秀髮是她最愛惜的。
陸野曾經戲謔說她洗頭就像在搞工程,每每那個時候,南桃總是笑他不懂。
他懂什麼呢?他當然不知道,她的母親就有一頭非常順滑的頭髮,在那麼艱苦的環境裡,連洗衣粉都是奢侈品,沒有東西洗頭,母親就去找皂角來磨碎了用。
她總是跟南桃說,他們家族的女人都有一頭水藻一樣的頭髮,馬尾一樣亮晶晶的,以後就算是南桃走丟了,長變了,她也能透過她的頭髮把她認出來的。
這些年,南桃把頭髮養得越來越好,都夠去拍那種一梳到底的廣告了。
為什麼母親還是沒能找得到她?
南桃滿心苦澀。
“什麼精油?”鍾文不懂,他只知道往臉上抹的精油,但他也沒有,以為南桃說的是那個,立刻放下吹風要去買。
南桃拉住了他:“沒有就不用了,一次不用也沒事。”其實是有事的。她感覺到那些螞蟻又回來了,正吞噬著她心口的某個地方,癢癢的,空空的。
但她不想麻煩鍾文。
路知知出現的那一刻,南桃心裡有被撕裂的感覺,讓她去思考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因為鍾文,真的是個非常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