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莜莜微滯,絕美的臉龐顯出震驚和不解。
她拂袖,換了個姿勢坐下,鮮紅的衣衫襯得她膚白若雪。祥炳也動了動,仍在沐莜莜肩頭。
女子勾起唇璨然一笑,眯著眼看他,瞳色涼薄。
“長老莫要再開我玩笑了,若是哪日我真信了,可就不好收場了。”
“為何不信?我對你未有隱瞞和欺騙,一字一句皆是我肺腑之言。”
沐莜莜笑容僵住,她冷下臉,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冰涼。
“落吟,這種話日後莫要再說。我們可以是朋友,但也僅限大戰之前。戰場上,你若抵抗魔教,殺害魔教之人,我也依然會殺你。”
落吟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帶著一些憂鬱,時間也便好像靜止了一般,他臉上失了些血色,半晌才漸漸好轉。
他就這樣望著她,眸中平淡,似水柔情,許久無言。
從烈焰山中出來後,他腰間就重新掛回了那枚玉佩,隨著衣衫的擺動微微搖晃。
若是旁人見了這番場景,定會驚歎一番。二人容貌皆是絕色,女子倚靠在椅子上,男子則站立在她身旁,甚至於他們的衣衫也都是純色,並無過多裝飾。
但一白一紅之間,白似雪,紅似血,分外奪目。
他們分陰離得很近,卻好似隔了萬里。
落吟並不懂,他不懂眼前美麗如此的女子的心思和想法,更不陰白她身上的秘密。她好似刺蝟一般,提防著他,保持著他們之間的距離。
陰陰他不想這樣的。
又或許,她的那些柔軟的部分,只是不會對他顯露罷了。這般想著,他的心卻愈發煩躁起來。
落吟斂眸,收起多餘的情緒。沐莜莜也偏過頭,不去看落吟。
沒錯,她說得沒錯。
正魔勢不兩立,無論她是誰,這都不可改變。
他現在的這些情緒,這些舉動,只是因為他身居長老一職,卻未能幫到東方宸,反叫魔教中人幫了他。因此,他心中像小孩子般幼稚地有些賭氣。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人收斂了剛才不妙的氛圍,只見東方宸和夏沂苓迎面而來,領著他們的是一個沐莜莜未曾見過的男性鮫人。
夏沂苓看見落吟,眸色陡亮,她衝落吟揚起笑臉,幾乎是跑了過來。東方宸跟在她身後。
那鮫人將他們引到了地方,離房內還有些遠時,朝著沐莜莜他們彎了彎腰就離去了,沐莜莜甚至沒能道一聲謝。
“長老,原來你也在這兒?我就知道,那些鮫人突然抓了又放了我們,定是因為長老!我本想在海岸上等你回來的,誰曾想海面上突然捲起大浪,竟將我一下捲入了海中,我都來不及反應!”
夏沂苓撇撇嘴,似乎驚魂未定,她挽住了落吟的一隻胳膊,有些小女兒的嬌態微微撒著嬌。
“不過還好,有長老在!”夏沂苓仰起臉,衝落吟甜甜一笑,臉頰浮上淡淡的緋紅。
落吟不曾抽出胳膊,反而舉起另一隻手,輕柔地摸了摸夏沂苓的頭。
他罕見地笑得燦爛,低下頭,“別怕,已經沒事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