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臣心收回視線,看向別處:“也許吧,心事過多又不想與人說,也只有打坐心才安靜下來。”
蕭寒煙這回沒有攔他。
一人坐在榻上,透過窗欄的開放視野,目送劍臣心修長的身影踏著月色消失在接近迷濛的黑暗中。
她剛剛是想問劍臣心是有什麼心事,但到了嘴邊的話盡然卡住了,只能眼睜睜看看著他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蕭寒煙的錯覺,她總覺得方才劍臣心走時的樣子,竟然有一點點的落寞。
也有可能是自己酒性未消,看錯了也不一定。
“他是不是還有事要與我說?”蕭寒煙擰著眉,尤為不解。
這時蕭寒煙忽然想起李雲深,他今日好像身體不適,不知現在好了些沒有。
罷了,明早在去看看吧,劍宗的醫師對於這種小病痛的處理也是小菜一碟,自己也不用太擔心。
蕭寒煙喝了好幾杯霧裡花,現在精神得很,根本無法入眠。
她起身走回內室,揮手落下紗簾,上床盤腿而坐,開始入定修煉。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蕭寒煙收回周身交錯盤繞的淡金色氣原子,神清氣爽地下床。
就著屋裡備有的清水簡單的洗漱一番,戴好發冠,開啟屋門時天色還是昏昏沉沉的,蕭寒煙深呼吸了一下空氣。
“吱呀……”有門開啟的聲音響起,蕭寒煙回頭。
劍臣心正好站在竹園對面門口,一身黑色翻領窄袖勁裝,手握一把黑色的魚腸劍,玉冠將全部頭髮束起,乾淨又利落。
看樣子是要去練劍了。
蕭寒煙看著他向自己走來,朝他身後瞧了幾眼:“原來你也住在這裡啊,我還以為你是住在其他殿裡呢。”
與蕭寒煙並肩走著,男子身量極高,像棵遠松一樣挺拔堅實。
劍臣心側頭看身旁眉眼如畫的女子,如此接近的距離,那股淡雅清冽的冷梅相充斥過來,呼吸都亂了些。
他握緊了手裡的劍,忽然停下腳步。
漆黑的眼睛看著蕭寒煙也停下轉身看向自己略微差異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
蕭寒煙眉毛一挑,不知他為何會突然停下來。
便問:“停下做何?難道我們不同路?”
斂起心神,劍臣心長靴踩在尚還溼潤的地面,聲如平常,淡聲道:“嗯,不過送送你也無妨。”
蕭寒煙搖頭輕笑,她還以為是什麼呢。
“那多謝了。”
劍宗大門口,李雲深手裡提著幾壺酒站著蕭寒煙。
他一臉憂心,昨日一整天都在拉肚子,後面劍宗的醫師幫他用藥通了腸胃,才好了些。
不然他今天就走不動路了。
劍臣心將蕭寒煙送到門口,對上她清冷泛著霧氣的雪眸,有些話,他始終不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