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還未結束,氣宗的宗主就先貪杯飲醉了酒。
這一度讓全場的修士搖頭戲談了一番。
也讓還未來得及過來目睹蕭宗主風采的修士們直呼惋惜。
劍臣心不放心蕭寒煙,親自攙扶她去準備好的廂房歇息醒酒。
現在已經是落日黃昏,枯黃的餘暉灑在園中樹木上,透過繁茂蔥鬱的枝葉折射在曲繞的迴廊,朱漆表面出現明亮的點點斑駁。
一眼望過去,整個迴廊顯得靜謐極了。
蕭寒煙喝了兩種酒,現在就後勁全部蹭蹭上來了,饒是她修為在高深,也還是凡人,仙身什麼的根本沒什麼免疫作用。
南海仙翁是有名的地仙,不也是時常貪圖人間美酒享樂,整日與好友喝得醉醺醺,不願意飛昇嗎。
這事四海皆知。
更何況她也只是個強點的修煉者,連個地仙都算不上。
頭眩暈得緊,蕭寒煙紅著臉頰靠在廊柱上。
醉酒的女子闔眼不願意走動了,劍臣心也叫不動她。
思慮片刻,謹慎看了一圈,周圍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劍臣心俯下身,長臂穿過蕭寒煙腿彎,輕鬆地就將體態纖瘦的她橫抱了起來。
低頭一看,懷中的女子醉顏嫵媚姝麗,身體馨軟,潤澤的丹唇微微蠕動。
布上兩團紅潤的臉蛋蹭了蹭劍臣心胸膛前的衣服,尤像只慵懶入眠的貓。
現在的她安靜地任由自己抱著走,儼然就似一個玩累了的少女。
劍臣心胸膛裡散開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
銀白色的裙襬在半空中擺動,落日餘暉在淺色的布料上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暈,似幻似無。
劍臣心抱著蕭寒煙穿過迴廊,避過幾個經過的弟子,回到一處院落裡。
長腿踢開門,將蕭寒煙抱進了旁邊的廂房內。
屋內陳設簡單,卻很齊全,藤枝紋小銅爐裡點燃了嫋鳥薰香,餘香輾轉瀰漫整間屋子,久久不肯散去。
蕭寒煙一沾到床就睡了過去。
青蓮銀冠已經卸下,滿頭根根細黑順滑的青絲鋪散了半個床沿,有少許幾根纏在淨美的脖頸,摩擦著肌膚很是不好受,蕭寒煙軟綿的手下意識地去撥開。
好讓自己舒服點。
緞面錦被蓋住了蕭寒煙脖子以下部分,一溫熱乾淨略帶薄繭的長指替她取走絞在脖頸的幾縷青絲。
劍臣心見她睡得香甜,鬆了口氣。
都說女子喝醉後是最讓人頭疼的存在。
聽說喝醉的人都愛撒潑打滾,做一些與平時相差極大的事。
提起袍角坐在床邊,凝視蕭寒煙紅撲撲的臉蛋,恬靜安逸,劍臣心唇角上揚。
可她不一樣。
氣宗。
北冥修在屋內調息了一天後,根據魘老的描述,大致明白了幻音術的事。
適應了現在的這副身子,他若無其事地開啟屋門,朝前殿走去。
所有映入眼簾的建築和花草樹木都一如記憶裡那麼深刻熟悉。
“北冥修?你小子身體居然可以下床了?好的這麼快啊!”前方偶遇一個身量偏瘦高挑的面具少年,穿著剛入門的白色宗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