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大伯便順利繼任了臨時家主一位,將陳家掌控在手。”陳漁熄滅了菸頭,輕聲道,“而二叔又因為陰毒纏身,狀況日漸低迷,只好由我親自貼身照顧。”
“所以,你當初在醫院裡跟我說的那些,只不過是為了套我話而已?”葉飛眯眼道,“你二叔身上的陰毒,恐怕早就已經存在,只不過拖到了如今,才徹底發作麼?”
“沒錯。”陳漁也沒有隱瞞,點頭道,“不過我說的話也並非全是假的,我的確在想辦法找高人治療我二叔的陰毒,只不過在遇到你之前,連它是什麼樣的存在都不明白。”
“是你大伯下的?”葉飛又問。
“這……”陳漁看向陳伯忠。
後者眼神沉著,閃過一抹悲痛,說道:“葉先生,證據當頭,這陰毒是誰下的,已經不重要了。”
葉飛這才想起,所謂證據指向的人,是陳伯忠的兒子。
這對於其本人來說,恐怕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
“人情換人情。”
“葉飛。”
“我和二叔帶你來拍賣會,是為了讓你知曉萬古集團現在面臨著怎樣的大麻煩。”
“如果你能幫我們一把,讓我們重歸陳家,我和二叔不但會感激不盡,甚至可以幫你……”
“端掉整個騰龍商會!”
說完,陳漁面帶殷切地望向葉飛。
“說實話——”
葉飛把玩著手裡的玉璽,淡淡道,“即便沒有你們,端掉騰龍商會,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這……”
陳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顯然,她並沒有料到葉飛會這麼說。
反觀陳伯忠,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像是早有預料般,沉聲道:“葉先生能夠施手救陳某一命,已是大恩,陳某不敢過多奢求,還望葉先生回去之後,忘掉今晚車內所聽到的一切。”
“漁兒,今後不要再叨擾葉先生。”
陳漁閉眸點了點頭。
“誰說……”
“我不想幫你們了?”
葉飛卻當著二人面笑了笑,說道,“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們,區區一個騰龍商會,並不足以讓我放在眼裡。”
“您的意思是……”
陳伯忠啞然一愣。
“四大家族,太多了。”
“這偌大的杭城,用不著那麼多。”
葉飛搖下車窗,神色冷冽地散發著光芒,像一頭正在凝視著獵物的惡狼般,笑問道,“陳二爺,我若助你重歸陳家,並送你坐上那家主一位,恢復你往日的榮光……”
“你,能帶給我什麼?”
真正的商人,永遠只講利益。
而真正的利益,永遠不需要拐彎抹角。
聽到這話,陳漁望著坐在對面的葉飛,宛如看見了年輕時的陳伯忠一般,眼神裡閃過濃濃的驚訝。
他……
似乎換了個人。
銳利,又成熟,眼眸中散發而出的鋒芒,如針氈一般,令人心魄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