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剛剛那是……”比安卡的手還按在裁決之星上,她有些驚魂未定的詢問著。
倒不是被嚇到什麼的,而是比安卡人生第一次遭受那種惡意的目光,身體幾乎是自動的警覺讓她有些慌亂。
如果只是危險,那比安卡不會害怕,畢竟她也是和崩壞獸正面搏鬥過的人了,可這種不加掩飾的惡意……她是真的沒有感受過啊。
“那是哈克……是遊樂園這一帶的一個流浪漢。”愛茲哈爾小聲的給比安卡解釋著,自己則是靠著手電筒找到了一個大號的檯燈。
伴隨著一聲有些遲滯的輕響,檯燈開啟了,整個房間總算是完整的顯露了出來。
但也說不上完全照亮,那些距離檯燈稍微遠一些的角落還是灰暗的。
“因為我們這一片比較偏遠,只有他一位流浪漢,所以這裡可以算是他的地盤。”愛茲哈爾把手電筒和手裡的花籃放在了一張破舊的桌子上,然後走向了角落裡的一張床。
比安卡從進門就注意到那個角落了,因為那個角落帶給她的反饋實在是太多了。
淺薄的呼吸,微弱的心跳,淡淡的崩壞能……
還有不知道為何,自己心中傳來的悲傷和胸悶。
像是胸口壓了一塊石頭,並不大,但是足以影響她的呼吸。
這種淡淡的壓迫感讓比安卡的視線始終集中在那個地方,而直到愛茲哈爾開啟了那盞檯燈,比安卡才看清了那個角落的具體情況。
一張簡陋的鐵板床上躺著一個面容枯瘦的中年婦女,身上蓋著好幾層破舊的被子,看著能壓死人的那種。
比安卡突然就覺得那種淡淡的壓迫感沒有什麼意外的了。
“這就是我的媽媽。”愛茲哈爾走到了床邊,輕輕的拉起了中年婦女放在床沿的手。
可是她的臉上沒有悲切的神色,也沒有什麼不甘,不願等情緒,有的只有一種死一樣的麻木。
是一種冷血的凝視。
但是抽絲剝繭下,比安卡又能從愛茲哈爾那沒有任何語調起伏的聲音中感受到那濃郁的悲傷和無奈。
比安卡沉著心上前兩步,也來到了床邊。
而一靠近,比安卡這才看見了中年婦女另一側的詭異樣子。
沒有被牽起來的另一隻手上蔓延著一條條粉紫色的紋路,像是血管一樣直接連線到胸口,又順著脖子爬上了婦女的半邊臉。
灰白色的面板已經不是斑狀了,而是佔據了中年婦女的半邊身體。
最為恐怖的是……比安卡看見了中年婦女的另一隻手的指甲啊已經開始變得腐朽,和她曾經見過的那些喪屍死士簡直一模一樣。
“崩壞病?”比安卡頗為驚訝的看著中年婦女,一轉頭就看見了愛茲哈爾那近乎於沉寂的雙眼。
“對……我的媽媽就是得了崩壞病。”愛茲哈爾說著,突然笑了一聲,挪開了目光。
“對於這種病……你也有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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