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居慕朝之北的遊牧民族北夷一直是慕帝的心腹之患。
遊牧民族依重天時吃飯,草原上若牛羊不豐,缺衣少食,便會騷擾慕朝邊境的百姓。
雖主要為了搶掠食物,但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異族漢子馳騁,總會傷及無辜百姓。
如今北夷新上位了一位王,年紀輕輕,野心勃勃,屢屢挑戰邊境。
一開始慕帝以為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並不放在眼裡,現在北夷和庸王勾結之事曝露,才知道那北夷王城府極深,故意做出一副輕佻做派,實則暗中綢繆,想要裡應外合。
所圖甚至不是簡單的食物,而是慕朝江山。
早朝之上,朝臣吵吵嚷嚷已經大半日了,卻沒有定論。
慕帝手握庸王招供的北夷機密,意圖趁機設下埋伏,請君入甕,次計幾乎無人反駁,北夷如此做派若不趁此良機打壓一二,實乃一大憾事。
吵嚷的原因則是慕帝想要親自領兵上陣。
“陛下,您龍體貴重,那北夷人彪悍兇猛,不容閃失啊!”有大臣言辭懇切,一副慕帝堅持去他就撞死在朝堂的意味。
還有臣子則提議道:“如今大皇子已長大成人,且此前捉拿庸王私兵便是大皇子領兵作戰,可見其已成將領之姿,不如陛下派大皇子前往督軍,也可替陛下彰顯龍威。”
慕帝雖然好大喜功,但還算能聽得進去朝臣之言,聞言先看了一眼提議的那人,是國舅一黨,剛有的意動又按耐住了。
那人敢提議大皇子,不過是看著司周行此前得力,加之慕帝此後幾番賞賜,父子二人感情有和緩之勢。
那則星象預言,慕帝雖然已經覺得多半指的是庸王,且已經被司周行打破,但想起皇后背後孃家的勢力,對司周行仍然有些忌憚。
終究慕帝放下了御駕親征的念頭,但主站將領依舊未定。
下了朝,司嘉寧早備好了午膳,替慕帝佈菜,全是慕帝所愛菜色,但他也沒多少胃口。
“父皇怎麼才用了這些,可是胃口不適,是否需要傳召太醫?”司嘉寧有些憂心道。
慕帝搖了搖頭,放下筷子嘆了口氣,“不必,只是軍情煩憂罷了。”
對自幼寵愛的公主,慕帝心絃最為放鬆,將朝堂上的爭吵說給了她聽。
自幼嘉寧便顯現出了過人的聰慧,不僅女兒家的琴棋書畫上佳,連男子讀的史書經策都不遜色。
時間長了,慕帝也愛和嘉寧聊一些國情之事。
司嘉寧聽後,思量片刻,忽然跪拜道:“女兒願隨軍作戰,替父皇分憂!”
此話一出,慕帝倒是愣住了,“你一個女兒家如何上戰場?”
“父皇,慕朝歷代,參軍女將雖不多,卻並非沒有,前朝花家更是出了不少為國征戰的驍勇女將。”司嘉寧娓娓道來,“況且女兒也並非上戰場,只是隨軍而行,以助皇威。”
如果說慕帝不想讓司周行上戰場是忌憚他身後的國舅,司嘉寧雖然和司周行一母同胞卻沒有這個煩憂。
在慕帝眼中,女子終究是要外嫁的,在家從父,在外從夫,算不得國舅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