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舟頷折起名冊交給張齊,“張愛卿,朕對你說的話還記的嗎?”
張齊雙手恭敬接過,“回陛下,草民銘記五感不敢稍加忘懷。一定傾盡全力找回丟失的孩童。”
穆乘舟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杜員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朕是否該放了你?”
杜員外笑逐顏開,狡詐得逞在那張扭曲的臉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多謝陛下!臣願意為陛下燒香拜佛,十年吃素啊陛下!”
“可惜朕不是君子,而是君王。”穆乘舟勾唇一笑,對姜賁抬手。
姜賁的帷帽低垂,揚鞭抽向五匹馬。
‘啪’地一聲清脆響起,五匹馬迅疾如風的抬蹄奔出去,麻繩也隨之陡然變得僵直。
穆乘舟捂住羊樂瑜的眼。
“啊!陛下!”杜員外發出震天動地的嚎叫,很快就沒了動靜。
五馬分屍。
羊樂瑜的心跟著悚然起來。她只在野史的酷刑上看到過這類的字眼,未曾想今日竟然就在現場!
將一個活人活生生拖死......
羊樂瑜無法想象那種場景,胃裡跟著難受。
“別怕。”穆乘舟依然遮蓋她的雙眼,“朕不得不這麼做,他觸及到朕的子民,品行惡劣無法回頭。”
他用了‘朕’這個自稱。
羊樂瑜有點陌生。自從她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接受了生命中忽然闖入的這個男人後,他極少使用君王至高無上的自稱。
張齊也本能的閉上眼,雙手肉眼可見的哆嗦。
直到姜賁拱手道:“陛下,屍首已經清理乾淨。”後,穆乘舟才拿開手。
羊樂瑜的顫著睫羽看向前方,沒有血跡,一切都如平常。
穆乘舟瞥向張齊,“張愛卿,你覺得朕是否殘暴?”
張齊迅雷般跪下來,羊樂瑜猜有可能是他被嚇破了膽,腿腳早就軟了。
他道:“陛下為國鋤奸,為民除禍,是英明的帝王。草民深以為然!”
穆乘舟:“你起來吧。”
張齊抽出一條腿屈起,撐著身子站起來。
羊樂瑜看得出,他被嚇得不輕。
穆乘舟:“張愛卿,今日的事你大可以盡肆宣揚,朕要讓那些枉顧律法的人都嚇破膽。”
張齊顫著手作揖,“草民遵旨。”
穆乘舟頷首,眄向杜康的屍體,“他......”
未等說完,張齊就搶話道:“啟稟陛下,草民與杜家少爺結為異姓兄弟,他的屍骨草民可以安葬。”
他生怕這位喜怒無常的皇帝動了鞭屍之心。
穆乘舟看出他的誠惶誠恐,暗自一笑:“朕的意思是給他厚葬。”
張齊略顯吃驚。
穆乘舟:“朕向來賞罰分明,杜少爺捨身取義保護皇后,當得起厚葬的禮制。”
“陛下切勿胡言。”羊樂瑜生硬的打斷他,“我不是皇后,也不會做皇后。”
她對他的稱呼也變了。
穆乘舟知道她的芥蒂在哪,就道:“好,按照五品官員的禮制厚葬杜家少爺,將其與其生母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