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樂瑜懵怔的看著她,思緒已經不能轉動。
幾名看熱鬧的妃嬪譏笑:“瑜太妃年紀輕輕守了寡,自己還不甘心呢?這不每天上趕著找陛下聊情,不知羞恥的蕩婦。”
“休要胡言!”穆輕鴻冷聲喝斥她們,“諸位嫂嫂都是皇兄的妃嬪,一言一行難道不知收斂嗎?”
妃嬪們識趣的閉上嘴。
穆輕鴻扶起羊樂瑜,才發現她的腳踝扭傷了站不起來。
“小瑜兒,你受傷了。”穆輕鴻就要揹她,“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否則該腫了。”
未等羊樂瑜回應,皇太后發話:“鴻兒,還不快放手!這毒婦謀害先帝遺孀殘害先帝龍嗣,罪大惡極,你同情她作甚?”
羊樂瑜在一片混沌的大腦裡扯出一絲清明,皇太后今日是有備而來,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給自己倒打一耙的。
穆輕鴻道:“皇母錯怪瑜太妃了,她並非有意推搡董太姬,剛才法事人多,指不定是有人暗中下手要陷害太妃。”
他這話給羊樂瑜提了醒,剛才確實有人用力的將她推出去......
對了,吳步月呢?
羊樂瑜頓時回望方才站腳的地方,吳步月不在。
羊樂瑜自然不相信是自己的發小暗助密謀,只想著她或許中途有事先走了。
皇太后冷聲道:“眾目睽睽下何人敢推波助瀾?這麼些眼睛都看著呢!哀家雖年老色衰,卻耳目聰明,分明就是羊氏毒婦嫉妒董太姬懷有龍嗣,故意為之!”
話落,董姬已經疼暈過去,幾名太醫匆匆將她抬到臥房救治。
眾客低聲議論,對於這一樁皇室秘辛秉持看熱鬧的心態。
另一邊,吳步月緊趕慢趕的來到勤政殿,要求覲見皇帝。
馮寶一向知曉瑜太妃和她關係深厚,她氣喘吁吁的指定是有要事發生,遂連通稟也不來不及了,就帶她入了殿。
穆乘舟也因凌晨的對話而悶悶不樂,連眼皮子也沒抬一下,“何事慌張?”
吳步月伏跪在地,“回陛下,臣今日與瑜太妃一同到宜歡宮為董太姬腹中龍子祈福,誰知瑜太妃受小人陷害,失手撞倒董太姬,致其小產!”
穆乘舟執筆的指尖滯了下,蹙眉看她:“瑜太妃怎麼樣了?”
吳步月:“太妃的腳踝扭傷,幸好有琅琊候悉心陪護,有他在,太妃尚且心安,沒有大礙。”
馮寶琢磨著不對勁,琅琊候是皇帝的弟弟,這哥哥喜歡的女人他怎敢碰?
難道,倆兄弟都看上一人不成?!
馮寶被這個猜測嚇一哆嗦,連忙暗察穆乘舟的臉色,果然鐵青。
這可不得了!兄弟鬩牆就要流血千里,緊跟著怕是要遷怒自個兒!
馮寶清了清嗓,本想提點吳步月:“吳女官,名義上來講,琅琊候也是瑜太妃的兒臣,兒臣照顧妃母不是天經地義嗎?你怎能曲解了其中奧義?”
吳步月垂低螓首,“公公此話有理,但臣看來,瑜太妃與琅琊候的確更為親密些,琅琊候當眾護了太妃,為她撐腰,這樣的情誼,女兒家是銘記於心的。”
“如此說來,朕便不必去攪合了。”穆乘舟的聲調低沉到快要將馮寶冰封住。
馮寶一個勁兒給吳步月使眼色,示意她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