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書生,“張齊,你休得再汙衊本少爺,否則必要打的你滿地找牙,讓你從此與仕途無緣!”
話畢,領著眾小廝離去。
張齊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的背影,咳嗽幾聲。
羊樂瑜覺得在鬧市中間待著也不好,於是先同大傢伙行至姜賁提前在黔郡安排好的宅邸,特意為張齊闢出一間房,等大夫開了幾味中藥後,讓甘棠去煎。
張齊撐臂起身,對著羊樂瑜作揖,“多謝姑娘相救,請大夫的錢請等我過些時日還給你。”
羊樂瑜擺手,瞥了一眼穆乘舟,笑笑:“沒事,反正也是我家老爺的錢。我家老爺樂於助人,你且安心養傷吧。”
張齊再三道謝,又道:“怪我屢試不第,鬧出了這樣的笑話,讓你們外鄉人見笑了。”
羊樂瑜:“我聽你方才說是杜少爺收買了考官?可有這回事?”
張齊立刻提起精神,小雞啄米般點頭,“我很確定,就是考官收受賄賂,篡改試卷,把杜康和我的調換了!”
穆乘舟:“有何證據?”
張齊思忖半晌,哀嘆道:“如同公子所言,他爹杜員外是黔郡的山大王,我們黔郡大小官員無不對他奉承有加。自他上任以來,我等寒門子弟別說進入前三甲,就算是上榜都難如登青天。若要證據,只隨處去平頭百姓家裡打聽,無有不謾罵者。”
羊樂瑜聽他這話想起地牢裡髒老頭的囑託,遂悄聲對穆乘舟道:“我可以潛入敵人內部打探虛實。”
穆乘舟直挑眉梢,“你怎麼潛入?”
羊樂瑜想著擒賊先擒王,要想往深了挖,必須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白了就是——
演一齣戲!
至於這出戏演的成功或不成,就要看穆乘舟配不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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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亮,杜府門口就出現了兩女一男三個人影。
羊樂瑜給甘棠使了個眼色,甘棠立刻把她推出去。
羊樂瑜“哎呀”一聲摔在人家大門口的石階上,哭喊道:“老爺!您就算不喜歡小女也不該愛上那蕩婦!”
她此話一出,便引得杜府門口家丁的注意。
穆乘舟頭皮一緊,還是頗為配合的攬住甘棠的肩頭,“我已經受夠了你這種妒婦,還是棠兒溫婉可人,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
羊樂瑜擠出提前滴在眼眶裡的‘淚水’,痛心疾首的啞聲道:“棠兒,你我姐妹一場,你真的忍心讓老爺把我拋棄在異鄉嗎?”
甘棠看著她家太妃費力出演,也被迫入戲:“瑜兒,你我雖是姐妹,但我還是站在老爺這邊的。要死要活,你自己討生計去吧。”
羊樂瑜悄眼察看杜府家丁的反應,隨後朝二人擠擠眼,穆乘舟遂攬著甘棠走遠。
羊樂瑜猛烈咳嗽幾聲,吐出一灘提前含在嘴裡的果漿,嚇壞了家丁。
“快去回稟公子,這裡有個女人快死了!”家丁匆忙進府。
不出一會兒,杜康便出來了,見羊樂瑜是昨日仗義出手的人,皺了皺眉:“你不是那個什麼木老爺的丫鬟嗎?為何倒在我家門口?”
羊樂瑜佯作虛弱,“杜少爺,我家老爺已經拋棄了我,竟狠心將我扔在異鄉。若少爺不嫌棄,我可以入府伺候少爺,只求少爺能給我提供一席容身之所,就算沒有月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