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及,非要全攤開來講才能明白嗎?是公子常威,大王至始至終屬意的都是他,而不是在兩個兒子間權衡。他只是在等,等我這個相國開口好順水推舟。
好險!也幸運!險的是當初建議的並不是常傲,不然的話你爹說不定早就已經告老還鄉了。幸運則是多虧聽從了蘇秦的分析,最終選擇了常威。也正是因為常威,或許咱們樊家順勢崛起的機會來臨了!”
樊樾越說越興奮,到最後整張臉都像是喝足了幾斤酒一樣。而樊衝更是如同醉酒,聽完父親這話後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
燕王想要立常威為儲君,而自己和父親猜測的可都是常傲啊。這麼多年的經營巴結,不斷的在其身上累加籌碼,到最後更不惜得罪常威,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不過為什麼父親卻是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難道不該是忐忑不安,畢竟得罪的可是未來燕王。
“從今天開始,在明面上你要和公子常傲保持距離。起碼在公開場合不能太過親密。可私下卻得多走動巴結,最好能得到更多的信任。”
樊樾對兒子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因為從現在起他要謀求的可就不是單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了,而是要把上面壓著的那人推下來,然後去坐那個萬萬人之上。
樊衝很不解,既然燕國儲君十有八九是公子常威了,又為何還要去巴結公子常傲這個失敗者。現在不該是改弦易轍抓緊機會去投資前者才對嗎?更何況,今天他要去常傲府邸商量的事情,恰恰就是針對常威身邊人的。
“父……父親……前些日子我找了幾個死士……”
再三考慮了許久,樊衝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事說出來。之前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卻有些猶豫不決了。
“死士!為何要招攬死士?你打算要刺殺公子常威?主導者難道是公子常傲?”
被父親死死盯住,一連幾個問題問下來,樊衝都有些害怕了。
“不……不是公子常威,是他身邊一個年輕人,名喚孤夜!此人多智,應變靈巧,最令人驚訝的卻是年齡還不到二十。之前在戎山救過公子常威,聽說那百戲畫坊也與之脫不開干係。”
百戲畫坊樊樾知道,這段時間薊城裡引起購買風潮的連載春宮圖便是出自那裡。他也知道這畫坊是公子常威的產業,而主導者卻另有高人。本以為應該是個商賈老手,卻是不知原來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
“以前把籌碼壓在公子常傲身上,除掉公子常威身邊的能人自然是無可厚非。現在既然已經知道燕國未來儲君人選,你是不是在猶豫此人除是不除。
除吧,若是事情敗露,人家又是公子常威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不除吧,公子常傲那裡怕是無法再繼續待下去。想必這刺殺主意是你出的吧?”
樊衝的心
思,自己老父三兩句就給說了個清清楚楚。現在除了佩服之外只能是不斷點頭應是了。
“呵呵呵……若是不知燕王心意之前,此人可除可不除。可今已知將來儲君人選,那就得下死手,務必做得乾淨利落!”
父親的話樊衝是越聽越糊塗了,他完全就沒能趕在同一個頻道上。
“小子,讓你平時都多點書多思考就是不聽。整天腦子裡就只有那些女色糜糜。
回答老夫,公子常威當燕王與公子常傲當燕王誰更容易控制些。”
此話一出,樊衝整張臉都嚇得慘白。只見他立馬左顧右盼環視四周,聲怕剛剛父親之言被第三人給聽到了。
“混賬!怕甚?半分做大事的膽魄都沒有,一點都不像你老子!
燕王老邁,老夫乃當朝國相,如今建議儲君當立公子常威又深得燕王心意,他日儲君繼位,那為父少不得一個託孤之臣的名份,地位自是穩固無比。
以那廝紈絝性子,若是身邊再無其他助力,那麼這燕國還不是咱老樊家說了算。萬一時機成熟,來個樊氏帶燕也不為奇。
所以你說這既多智,心思又靈巧且是救命恩人的孤夜,是該殺還是不該殺呢?”
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樊衝再傻也是知道該如何決定了。
“確實是該殺,反正殺人者乃常傲也。不但現在要殺,以後只要儲君身邊的聰明人都要殺!”
明白了其中道理之後,樊衝這才知道父親要自己以後多和公子常傲私下走動的真正意義所在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