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靖笑了。“這一仗怎麼打都是贏,除非放著清河郡那麼強的軍力不用。”
我也想用他們,但並不知怎麼用。“願聞其詳。”
他笑著吐出四個字。“虛實之策!”
我想了一下,然後如夢方醒。“你是說,我們用增灶計,讓他們用減灶計,我們只勝一陣一個頭陣,他們只敗一個頭陣?”
皇甫靖拔劍指天,仰天大笑。
“不愧是我的主公!”
“好計啊,公子!無愧世間大才之名!”我也大笑出來,總算長吁一口氣。
“斥候!傳我口信!”我貼近斥候耳邊耳語幾句。“先去夏侯將軍一邊,然後去清河郡軍那邊,注意安全!”
“是!”斥候騎上快馬出發了。
“眾軍聽令!明日紮營後一人埋五個鍋,每個鍋不論造飯與否,都要有炊煙!”
“是!”
第二天,我們先在城下紮了大營,廣佈旌旗,這些旗中有些還是從官軍中繳獲的,未及拆開重做,便匆匆掛在那些不顯眼但不可缺少的地方。
我心中八分忐忑,若此計不成,我又將何去何從?好比身前是火,可我又不得不打腫臉充胖子,叫囂“自己不怕”。
我在軍士們吃飯時悄悄問皇甫靖:“公子以為此戰勝算有幾分?”
皇甫靖笑而不答,喝了一口熱湯。我也疑惑著,喝了一口。
吃過飯後,我便令擺開六華大陣共是三十六部,中間高築一座將臺。
司鼓軍士們擂起戰鼓,城內守軍出城接戰,擺出了常見的方陣。我一揮劍,六華陣前十二部都散開到兩邊去了。對方一名將軍也到陣前來,帶了幾個偏將,手執三尖刀,銀甲銀盔,煞是威風。
“我乃苟峻,哪,哪一個敢來受死!”我心中暗喜,因為他的聲音慌得在抖。看來“十五萬大軍”確實很有威懾力。
我尋思片刻。“赤沙狼。”赤沙狼應聲提刀而出,在場敵軍又吃一驚。
苟峻不敢自己上,麾出一員偏將來,名喚典繡。二將也不打話,搶到垓心。鬥了三五合,赤沙狼要立頭功,大喝一聲,卻似平底裡起一聲驚雷,把典繡斬於馬下。
得勝鼓聲此起彼伏。敵陣中又一小將出至陣前,挺槍大叫:“典將軍身死,吾當為之報仇!”皇甫靖認得他叫高安,便不等我說話,挺槍出至陣前。高安見了大怒,罵道:“你也是大荊名臣之後,竟如此不辨黑白!”皇甫靖也不回答,把一塊帛系在箭上射了去,便回本陣。高安撿起來看了,也不表示什麼,回陣中告知苟峻。起初陣上沒什麼動靜,過了一會,城上忽然鳴金,敵人軍馬徐徐撤入城內。
我也吩咐撤兵,從臺上下來,問皇甫靖:“公子此計意欲何為?”
皇甫靖笑了幾聲。“恐將軍用計不成,故保之無虞也!”
我也笑了。“妙啊,好!借舊身份說話,告知他們清河軍空虛?”
“還有!”
“嗯?”
“明日將軍不打算進攻,讓他們集中軍力去和清河碰!”
我不禁大笑出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明天不進攻!明天怎麼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