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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47 (2 / 3)

大和突然詭異地僵了一下。“小櫻?”

“嗯?”我也中斷了腦子裡的思緒。

“沒什麼——”她臉紅了。“就是感覺梅見老師你和大和上忍相處得很融洽,很羨慕罷了......”

雖然聲音越說越低,簡直細如蚊蚋,但不妨礙我清清楚楚低聽到,並渾身起雞皮疙瘩,譴責地看向了大和,彷彿他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快解釋啊!”

“啊?”正伸手去拿第二片吐司的大和嗆了一下,因為我理所當然的態度。“你要我解釋?解釋什麼?”

“你的幽默感呢?唉!”我恨鐵不成鋼地收回目光。“小櫻,你有喜歡的人了?還是被告白了?嗯......這次我堵十五顆瓜子!”

決戰賭王之巔!

“......不是被告白......那我也十五顆瓜子吧!”

“你喜歡誰?”我沒有期待她回答,而是飛快地補充。“先說明一下,我和大和桑只是關系略好的同事、普通的異性朋友、同村的忍者、互相認識的成年人,這幾類關系中的某一種而已。”

“為什麼突然用敬語?!”

小櫻“哈哈哈”地笑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在嚼吐司的大和。“但總感覺很有默契呢。”

“和任何人待久了都會有默契,這就是成年人——我們已經失去和同伴磨合的機會啦,當然我和大和之所以......”我撓了撓頭。“可能相性比較合?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

“加起來只有14點......”她懊惱地垂下頭。“我輸了。”

我拿來小櫻的瓜子,聽到她細聲細氣地疑惑道。“不提相性不合的人了。如果有兩個相性很合的人......卻無法見面,所以不能培養感情呢?”

“實在很喜歡的話,就算是神秘的宇宙也會來幫忙的。”我不假思索道。“但我勸你還是算了,因為會很辛苦。”

小櫻若有所思地伸手摸牌,綠眼睛在病房的頂光燈下閃閃發亮。“啊......”

我看著她稚嫩的面孔,神使鬼差地補充了一句。“女生永遠要先讓眼前的自己幸福,而不是總希望那個假想中的自己幸福。”

“假想?”

“是那個吧,”許久沒有開口的大和突然出聲道。“你想說的,是‘如果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我會不會更幸福呢’?以前的我也這樣想過,不過,”他斷掉話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非常溫和而堅定,不是往常面對我的那種僵硬或面無表情,而是寬容中混合著希冀的某種神色,“把希望寄託於自己的可能性這種不能指望的東西才是萬惡的根源,摧毀人勤勞的惡魔;當下的你就是最好的你,小櫻,不必煩惱,不必猶豫,你必須認同那個無法變成其他人的自己。”

“大和上忍,”春野櫻睜大了眼睛微笑著,她深受感動和鼓勵。“您說得太好了......梅見老師,大和桑,謝謝。”

“但不要隨意投射期待啊,特別是對看起來很靠譜的成年人。”小櫻抬頭看了我一眼,放棄思索,在大和的提醒下翻開了手裡的牌。我玩心大發,看了眼大和,他竟然正緊張地瞪著我,無神的眼睛裡是警告?還是......“比如——這次就堵上我全部的瓜子好了;小櫻,我玩弄男人的經驗很豐富哦,你隨時可以來請教!”

“誒、啊?”其實春野櫻並不是兩年前一無所知的忍者學校畢業生了,她對此甚至有些激動,當然其中更多的是好奇。但針對的是故事,而非實戰技巧。

然而大和已經開始拍桌子了:“anguage!她還是個孩子!梅見!”

我投降。“9,我輸了!今晚是小櫻的大勝利!”

在普通的忍者和村民看來,這個冬天或許比往年冷了一些。只不過需要多些衣物禦寒,多些燃料取暖,圍著被爐剝橘子、看電視,日子都是一樣的過。

燭光永不熄滅的火影樓,那是一個圓而通體火紅的建築。其中有掌握村內一切人性命、被賦予保護所有人職責的火影、暗部、能力不同而各司其職的忍者,比如各個方面的首腦和掌握戰略情報的謀士。這裡是村子的最北,背靠雕出歷代火影頭像的土黃巖壁,面朝四季交替輪回中安穩幸福的全村。綱手姬時常扶握著風中的欄杆,在團藏的動向被傳回後,站在這裡,或許喝茶,或許喝酒,思索下一步對策和現在的忍界。戰爭嗎?和平嗎?曉在蠢蠢欲動,帶著九尾人柱力的自來也傳回情報說,他們的目標或許是人柱力,又或許不是。目前還成不了什麼氣候,大概吧。比起這個,更要命的是如今仍然對火影之位蠢蠢欲動、不肯放棄的團藏......毫無對來之不易的和平的憐憫之心,僅因為一人的貪欲,他竟拼盡全力期待著災厄的到來。綱手靜靜地站在原地,並憤怒著。蠢貨。好勝的男人,愚蠢的老男人。

除了輕視生命外,團藏時不時顯露的傲慢又總是讓她想起那類在不屬於自己的光輝時刻不情不願向別人送上祝福的男人——而且,只是男人。大蛇丸和自來也或許因為實力認可了自己,卻並沒有......在某些時刻,在她發覺自己必須強調自己行為的正當性時,在她發覺自己不得不按照習慣被認可的女人的樣子說話時......那類情緒......那類規則......明明在戰鬥時每個人只有一條命,但女人的身上卻被加上了不同於男人的重擔。這是不公平的安排,卻沒有人提出異議。啊,也有實力高強卻不合群的女人,她們往往長鼻狹目,方臉闊額,不夠動人,不夠漂亮,不夠惹人憐愛,於是一種奇怪的,隔絕了她們的氛圍便産生了。可以被當成男人出力,卻依然不是“男人”,她們沒有在集會時插嘴的理由,也沒有直接拒絕某些東西的權力。是了,這回到了她一開始觀察出的結論。她們不合群。綱手察覺到一絲隱約的不妙,好像一件壞事發生了,早就發生了,發生了許多次,只是沒有降臨在自己身上。她確實是幸運的,身為千手最小的女兒,地位尊貴,又繼承了母親的姣好美貌和祖父的雄健體格。為什麼那些打敗了許多男人的女人被排擠了?只因為她們容貌的不起眼嗎?但那份超過了大部分人的實力卻是不可忽視的打眼啊。難道,不強迫自己繼續保持這份帶著重量的美麗之後,她也會被視為一個無法服眾、無法得權、無法被看見的存在嗎?女人是天生的權力絕緣體嗎?不是的,只是她們被過早地排除了,如同自然地避開一個水坑,為了不在走路時弄髒鞋襪和褲腳。而這個水坑還是溫順的,漂亮的,不會動的——否則,根本無法被保留在路上,也沒有被看見的機會。在人生的最近十幾年裡,綱手才漸漸地意識到了一個道理,即身為公主的自己早早失去了看見更多普通人的機會。盡管她未曾輕視過任何一個女忍。有忍者的職業特殊性,卻也有她隱隱的不服輸和爭強好勝之心在作祟。猶記祖父在時,曾笑看她以比男孩更野蠻的體魄和氣勢於戰鬥中取勝。然而,在和男人打架時,僅憑這點是不夠的。贏時,他們很正當;輸了後,仍然有讓所有人輕易相信自己能東山再起的能力。沒有人給女人以多餘的期待,即使她們已經站到了那個同樣需要付出代價和痛苦才能達到的地方。綱手逐漸發現了這點,並決心靠自己扭轉局面。團藏,你這個老不死的有沒有這樣想過我呢?她突然感到一瞬快意。我是木葉最後的公主,也是第一個堂堂正正站到你對立面的女人!我會打敗你,卻不羞辱你。知道嗎,團藏?是你自己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綱手拿起桌面那張薄薄的信紙。薄,透;字跡,印戳......這樣看來,毫無疑問是團藏的親筆。大和在任務的途中受了大傷,需要療養。信紙被放在卷軸裡,封印了無法熄滅的黑炎,安靜地燃燒著,簌簌的響動如同一條穿行在草叢中的蛇。除了普通的遁術,她別無防備,也無從防備,所以剛一切開防水的封口就燒傷了半根小指,傷口裡殘破的血肉蒙出熱灰和辛辣的灼燒感,綱手大驚,卻發現這從火焰並無蔓延的趨勢,像被盛在碗裡的水......誰說紙包不住火?

她忍著疼痛觀察了一會兒,才用出封印卷軸,再召喚出蛞蝓療傷。

追著大和的九名根部是中途趕來的,說明團藏早已察覺了自己。那些幾乎可被看作證據的手信早已化成了灰燼,也連著火焰被封印進卷軸。就算沒有被毀,僅憑這封信也無法說明什麼。她根本沒來得及細看內容,而團藏最善於搬弄是非。這封被截下的信什麼也不是,如若貿然出手,自己不僅無法壓他一頭,反而會失去先機。她冷靜下來,決定按兵不動。想要聯系大名的人不只有她,這就是大和帶來的唯一的情報。

綱手喝了一口茶。或許這只是其中一封。“梅見!”

在大和之後,我也被指派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任務。

“如果你能成功回來,我這一年多來的所有努力或許就會有個分明的結果了。”

“霧隱村?”我茫然了一瞬。“您不是一直在關注自來也大人傳回的、關於雷之國的情報嗎……”

“攘外必先安內。”和尋常的上下級關系比起來,綱手願意對我多說幾句。“還有啊——你,一直不把卡卡西當成同伴吧。”

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重新戴上面具。“為什麼會這樣說?”

“果然啊。”綱手收回目光,冷哼一聲。“小鬼就是小鬼。”

“是卡卡西嗎?”我感到一絲不快。

“別小瞧忍者的洞察力喲。”她抬起毛筆,略一蘸墨便開始整理筆尖。“特別是那些活了很久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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