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苗猶記得小時候家窮,沒菜吃,就加點豬油,開水化開拌白飯吃,吃的津津有味。
而這七零時期比她小時候還窮呢,飯都吃不起,多的人是吃糠,想豬油拌白飯都是想得美。
什麼菜沒有油水都不好吃,這也是她為什麼頻繁上山,想看看有沒有茶樹,抽取點茶油。
然而很多野生茶樹都被霍霍差不多了,人家也不是傻瓜,這次好不容易找到僅存的一株茶樹,抽取了大約370毫升茶油。
這些收穫可比她捉了只兔子還高興,要不然她也不敢這麼放油炒菜。
熱油鍋燒紅,蒜頭爆香,洗刷好的兔子切好倒下,猛火煸炒。
留下幾塊肥茲茲的兔肉分別炒一碟蕨菜和紅菇,沾點肉味,再煮一碗蘑菇玉米湯就大功告成了,苞米飯是早上燒好的,炒菜時早在裡鍋上一起熱好了。
周青苗端菜出去時,聽見二樓爭執聲音。
“胡鬧,十里八鄉哪有人離婚的,傳出去不讓人笑話。”雷彬高八度的語氣顯然不贊同。
“對,人都進門了,哪有攆回去的道理?這女人家的名聲怎麼辦?”孫思慧壓低聲音勸慰暴怒中的三兒子。
本來她還以為提及青苗維護他們,三兒子旭東會接納她,旭東卻說要不是這點,早就把人趕出去了。
“我不會答應,否則讓她滾回周家!”雷旭東不耐,話裡不留餘地,含著厭惡冷漠。
“旭東,哎,你小聲點……”雷父雷母顯然怕周青苗聽見傷心。
後面雷父雷母聲音越來越小,雷旭東話本就不多,周青苗基本也就聽不清了。
不過她大概能猜到他們談什麼,雷旭東不願承認這段莫名的婚姻,
雷父雷母顧慮重重,考慮到名聲,老調重彈勸接納她這個強塞的妻子。
也許裡頭有為周青苗著想,更多是怕三兒子惹麻煩。要知道這保守年代老一輩幾乎都沒有離婚這說法,尤其是特殊時期更要小心翼翼活著。
哪像前世某些小年輕結婚離婚有時候跟玩似的。
唯有周青苗陰白雷父雷母想多了,若是別人‘離婚’確實麻煩,可對於強勢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主,那都不叫事。
先不說男主真正父母是京城人,背景深不可測,自個又有本事,以後更是大好前途一片光陰,成為一方遙不可及的運輸大佬。
他這樣的人物在那個世界,也只有周青苗頂禮膜拜的份兒。
書裡也側面說了,上輩子男主早跟原主解除了這樁婚姻,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知道是一回事,親身經歷又是另外一回事。
周青苗聽得尷尬,委屈,又急。
尷尬委屈的是她還從沒這麼被人嫌棄過。
她自己也不願意這麼早結婚,誰讓她穿進書裡,如果真這樣被攆,她就無處可去,只能跳入周家這火坑。
鬼知道周父會聽繼母枕頭風,把她這丟盡臉面的大女兒隨便賣給那個老男人?
離開這兒,暫時也行不通。
首先她身無分文,沒有介紹信,出行都是個大問題,就算有介紹信還有期限,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也沒地方落腳,沒辦法久居。
第二要如何定居某個地方,這個暫且搞不清楚辦法,似乎跟戶口相掛鉤,她戶口還在周家,能不能分出來還是兩說。
這些訊息還是她向雷母旁敲側擊打聽的,大概雷母有些地方也不清楚,因此聽得她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