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地這般遲?”
蕭晟將人接出來之後便順手接過她肩膀上的藥箱放置在雙腿上綁著輪椅扶手,也不讓她推輪椅,一手牽著她,一手移動著輪椅,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江寧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簡單的說了幾句。
卻不曾想這件事蕭晟也略有耳聞便同她討論了起來。
“原本我在客棧裡等你,但半個時辰前見你遲遲未歸索性就出來尋你,恰好路過了安平藥坊,倒也聽說了這件事。”
“哦,那是怎麼一回事?”
“聽一些看客說今日有一家子獵戶上門說安平藥坊的藥吃死了人,讓藥坊賠償,不過藥坊的掌櫃的說那藥並非是安平藥坊開的,拒不賠償,雙方一鬧就鬧開了。“
“藥坊裡的人都是一些文弱的,哪裡抵得上人家獵戶,沒一會兒就砸了個稀巴爛,晏致遠來後那些人便已經離開了,所以沒有抓到人,不過我瞧著藥坊裡所有的藥都毀於一旦,明日怕是開不了了。”
蕭晟的語氣淡淡,說起這事連個起伏都沒有,好似就是在描述一個事實。
當然,這確實就是個事實。
但是江寧卻因此想了不少,擰了擰眉忽然問道:“蕭晟,你說這事有沒有可能是衝著咱們來的?”
蕭晟牽著她的手微微一頓,有些奇怪的側過頭看向她:“寧兒何出此言?”
江寧抿了抿唇,很是認真的回答道:“一種直覺,也不是,就是覺得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昨日咱們在馮府鬧了一通,今日就有人去安平藥坊鬧事,這根本就是在打晏府的臉,而在整個府城能有這個本事的人怕是一隻手也數得上來。”
“那又怎地和咱們有關?”
江寧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將在晏府碰見晏府三嬸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開始我也覺得納悶,這人我從未見過如何就處處針對我,後來才從晏小公子的口中得知,這晏家三嬸與馮家可是沾親帶故,保不齊這事還真是衝著咱們來的,當然也許他們也想就這件事讓晏致遠沒臉吧!”
能得出這個結論也是因為晏殊跟她說了一些他們晏家的家族仇恨,否則她是怎麼也不想到這些的。
蕭晟卻想的比她多,皺了皺眉頭回答道:“寧兒,你莫要想這般多,依我看我們倆的事情不過是給一些人一個鬧事的說辭罷了,能讓晏致遠遷怒於咱們,於他們並無壞處,反之亦然,所以這件事說到底還是針對的是晏致遠。”
“話雖如此,但是……”
“寧兒,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更別提咱們黎民百姓了,眼下你要做的便是將晏家那位姑奶奶照顧好,至於其他的,咱們還是少插手為好,當然也輪不著咱們插手不是?”
蕭晟這話說的倒也在理,沒一會兒江寧就釋然了,撇了撇嘴認同道:“你說的也對。”
“好了,忙了一整日應該餓了吧,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是香滿樓還是說路邊隨便吃點?”
“隨便吃點好了。”
話音剛落,江寧就耳尖的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叫喊醪糟蛋花湯,一瞬間就把她的饞蟲給勾了起來。
“蕭晟,蕭晟,前頭有醪糟蛋花湯喝,我想喝。”
“好,咱們就去。”
兩人也是幸運,過去之後正好就剩下一張桌子,趕緊坐好就跟小攤老闆說了一句。
老闆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十分文弱,但是露出的手臂卻長滿了肌肉,可見平日裡也是個勞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