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喪氣的話,聽著真的是很不得勁!
若是說先前江寧還不知道來龍去脈,自然不會貿然開口,可眼下知道了原委,要是不開口,心裡頭總是殘留一份愧疚。
“若他們有本事自能被選上,若是沒本事又何苦來的爭?”
江寧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倒是讓蕭晟和年玉書不約而同的 看向她。
“寧兒?”
江寧沒有理會蕭晟,反倒是目光真誠的看向年玉書。
“年大哥,且問你一句,你到底想要不要入朝為官,光宗耀祖?”
“我……”
年玉書動了動嘴,沒有回答,但是眼底的期盼做不得假。
江寧見狀,心中頗為無奈,嘆了一聲才繼續道:“雖說我與年大哥你並不相熟,但是蕭晟為人我很清楚,若連他都說你才學好,那便是真的好,有如此才學為何不一展宏圖,難道碌碌無為一輩子就能磨滅你心中的火光嗎?”
年玉書心中大為震動,連手裡的蹄髈也忘啃了,就這樣呆滯的看著她。
江寧任由他打量繼續道:“若連年大哥自己都不在意心中的那簇火光,又有誰能替你在乎呢,旁人最多也只能遺憾,遺憾當年那個才學斐然的人,但是時間一長根本就沒有人記得你。”
“常言道好事多磨,年大哥何不把兩年前所發生的種種當成是一種歷練?”
年玉書愣愣的看著她,眼底寂滅的光彷彿又重新點燃一樣,只是很快又滅了。
“這兩年我日日廝混書肆,看的都是一些遊記雜學,早已將學院裡所教授的種種都拋諸腦後,哪裡還有一拼之力?”年玉書苦笑一聲,看向她,眼底多了一份感激,“多謝弟妹開導,只是我確實不行。”
才兩年就不行?
兄弟,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江寧不由的想起當初大學之初就準備考研,但卻被她玩樂了三年,直到大四的時候才想起要考這麼一回事,當即拾起書本開始學習。
像她這種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人都能考研成功,年玉書這種被稱之為過目不忘的神童會不行?
逗我玩呢?
江寧無語的翻了個不要錢的白眼,沒好氣的繼續道:“年大哥,出師未捷身先死,你這般窩囊,哪裡對得起去世的伯父,哪裡對得起你自己,再說了,不試試怎知行或是不行,殊不知碌碌無為一輩子,最後還覺得自己平凡可貴。”
江寧不禁嗤笑一聲,眼底的嘲諷毫不掩飾。
此時此刻,年玉書心裡十分的複雜,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出不來也進不去,難受的讓人想要窒息,想要哭泣,到頭來又發現哭不出來。
蕭晟也沒料到說到最後江寧竟直接罵人了,微愣片刻後,趕緊阻止想要繼續的某人。
“寧兒,別說了。”
江寧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沒有繼續罵人,不過鄙夷的眼神還是是不是的落在年玉書身上。
蕭晟見狀,無奈的嘆了一聲,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緊接著才道:“年兄,內子無狀,還請見諒,眼下時間也不早了,在下還想去孫夫子府上一趟便不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