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是有些素描功底在身上的,所以當她將繪製好的金針圖樣交給蕭晟的時候,倒是惹來了他的讚歎。
“原先我以為你說要繪製圖樣不過是說著玩罷了,豈料此圖樣極為詳盡,想來到時交給匠人師傅打造金針的時候也是事半功倍,如此看來倒是我小瞧了你。”
蕭晟說著便給她拱手道歉。
江寧見狀,立馬往旁邊挪了一步,錯開他這一禮,略顯無奈的看著他說道:“不就畫了幾根金針,寫上尺寸大小,哪裡就值得你這般誇讚,或者是你在說反話,我沒聽出來?”
蕭晟一愣,沒想到她竟是這般謙遜,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我是真心實意在誇,怎地你還不信?”
這著實怪不得江寧不信!
畢竟,用這般粗糙的黃紙,費盡心力才畫上十來根金針的模樣,雖說她很努力的畫筆直了,但是實則還是有點彎彎扭扭,為此只能在旁邊寫上自己需要的尺寸大小,否則就怕這圖樣交給匠人也不知道要如何做。
當然,要說特別的話,那就是她真的很努力把這金針的模樣給繪製出來,甚至還貼心的打了上了陰影,讓它看起來更加逼真一點。
饒是如此也只是一副不及格的畫作,不,根本談不上畫作。
就這種貨色還能得來蕭晟的讚不絕口,講真的……沒必要!
一時間,江寧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抿緊唇線,連表情都忘了做。
蕭晟發現了她擰緊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唇角的笑意越大,索性好好解釋一番。
“我並非是恭維你,而是你手裡拿的是炭,能作畫實屬不易,更別說畫成這種程度,若你還是不信,那我也沒法,只不過還請你莫要誤會。”
言下之意便是他真的沒有嘲笑的意思。
在徹底明白他話裡意思之後,江寧心裡頭的那股鬱氣也消散不見。
見他還在欣賞自己的畫作,莫名覺得有些心虛和愧疚,要知道這東西真的算不得什麼,想著日後定然要畫一幅上好的素描圖給他瞧。
正想著,她就看見桌上還有一小沓上好的宣紙,眼珠子微微一轉,便開口道:“這真的沒什麼,若你喜歡這種畫法,不如讓我給你畫張畫吧?”
蕭晟一聽,詫異的抬頭:“給我畫?”
早些年蕭家還未中落的時候,他在家裡也算得寵,有一回倒是請了畫匠來家中給他作畫。
可惜那畫匠的功底太差,畫出來的圖樣也只有三分相似,著實是不太好。
後來,他也就沒有讓人畫過了。
當然,也是沒機會罷了。
如今江寧忽然提起,倒是讓他心中微微一動,猶豫片刻後才點頭:“好。”
江寧見他應下,不禁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心中想的是,像他這種長得比明星還好看的男人,定然是要給好好的話的。
所以,黃紙肯定是不行。
猶豫再三,她還是走上前要走了一張宣紙後又拿了桌上一本厚實的書墊在紙後,直接搬了個凳子坐在書桌的一側。
一切準備工序就緒,她剛要下筆之時就見蕭晟一直盯著自己。
“你看著我做甚?”江寧有些古怪的問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花,還是說又有炭灰在沾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