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的皇子,到了邊關沒多久,便展現出了他過人的風采和堅韌的性格,讓蘇弈非常欣賞。
幾乎在見到他的一瞬間,蘇弈便可以確定,這個年輕的看起來並不得志的皇子,絕對不鳴則已,而一鳴,則驚人!
後來的事實,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測並沒有錯。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的心,竟然大得,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他登上了皇帝的寶座依然不感到滿足,甚至還想要,將所有權利都牢牢握在手中,竟然在他根基未穩的時候,便試圖向幾大世家動手。
蘇弈冷冷的,傲然地一笑。
看來他還是太高估他了,這個年輕的皇帝還是太過沉不住氣了。如果他能夠再等五年,等到他手裡的籌碼更多,把握更大的時候,再對幾大世家開刀。蘇弈雖然可以保證蘇家沒事,但是因為有*天從旁襄助,他並不能保證,其他幾大世家,還能繼續存活下去。
可是他實在太心急了。
或許是因為權利的滋味太過美好,所以當他嚐到了權利的誘人滋味之後,就再也忍不住了。那個溫良恭謙讓的青年,從此只是邊關戰場上的一道曾經的幻影。而現在的洛楓,卻變成了一個急不可耐的被權利俘虜的君王。
再沒了往昔的風采!
蘇弈看了秦越一眼,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眼前的這名青年,就明顯表現得要沉著冷靜許多,也讓他更加欣賞一些。
秦越看著蘇弈輕輕扯了扯唇角。
明明知道,自己眼前站著的這個雄獅一般的男人,就是自己最心愛之人的親哥哥。他連蘇夏的師兄,都可以以禮相待,甚至因為蘇夏的緣故,而放下自己皇帝的架子。但是面對蘇弈的時候,卻因為他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一抹敵意,同樣變得有些防備起來。
這片大陸上最優秀的兩個軍事天才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面而站,蘇夏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秦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兩個人,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上現在她最親近的兩人了。可是他們之間的敵意,卻因為他們都是同樣優秀的男人,而變得有些明顯起來。
蘇夏笑吟吟地伸手挽住了自己哥哥的手,巧笑嫣然地說道:“哥哥,這不是在戰場上,不要這麼嚴肅嘛。”
其實蘇弈雖然很寵蘇夏,但是她卻很少有會向他撒嬌的時候。
所以一般來說,蘇夏祭出這招必殺技,那是百試百靈,即使蘇弈再怎麼板起臉,也會因為妹妹的撒嬌般的請求,而讓自己的 表情變得柔和一些。
蘇夏又看了秦越一眼笑道:“陛下,這是家兄,天瀾蘇弈。”
蘇瑾言算是她的堂兄,而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卻是她真正的哥哥。
秦越的神色也隨著蘇夏的話說出口,而變得緩和了許多,淡淡對蘇弈點了點頭,道:“久仰蘇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雖然對別國的兵馬元帥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感到有一些惱火,但是卻絕對沒有想過要將蘇弈怎樣。
首先,那是蘇夏的哥哥,是他想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進皇宮,讓她站在離自己最近的位置的女人的哥哥。
其次,天瀾戰神蘇弈之名,他不僅聽過,而且見過。也知道不僅僅是天瀾的將士,就連滄瀾的很多將士,也因為軍人崇尚尊重強者的緣故,而對這個少年得志,英武無雙的天瀾戰神,感到由衷地敬佩。
所以在非交戰的和平時期,對方又只是來探望自家失蹤的妹妹。如果自己貿然下令讓人圍攻蘇弈,只怕不止蘇夏會當場對自己翻臉,從此再難挽回。就連自己國家的將士們,都會有些瞧不起他這個皇帝陛下了。
所以這個念頭雖然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他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甚至很快就將它拋在了腦後,完全沒有要付諸實際的意思。
蘇弈反而渾身放鬆下來,甚至有些好整以暇地問道:“閣下為何不叫人將我抓起來。”
秦越展顏一笑,負手昂然而立,淡淡說道:“那豈是我滄瀾的待客之道。”
他身為滄瀾皇帝,只有在面對蘇夏時才會因為確實愛得刻骨銘心,所以一直都有些放低身份,刻意討好的感覺。
但是在面對能夠激起他戰意的蘇弈時,身上的君王之氣便完全彰顯了出來。
陽光下英俊無比的青年傲然而立,眉眼間盡是說不出的大方和瀟灑,看向蘇弈的眼神,也變得坦蕩起來。
他看了蘇夏一眼,又看向蘇弈,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更何況,閣下是蘇夏的親哥哥,我又怎會對閣下有那般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