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和蘇玉轍臉色凝重,急步入內。
蘇玉轍入內看了一眼,臉色一窘,便背過身去。
杜明月、玳瑁神將、章魚神將見蘇玉轍神色不對,站在門口往裡看了看,全都別過眼看向別處。
雲凰觸目驚心。
側臥在雜草上的女人一絲不掛,白皙的肌膚上傷痕累累,半死不活地躺在那裡,兩眼呆滯無神,對眾人熟視無睹。
旁邊散亂著被撕碎的衣裙,上面沾著不少鮮血。
雲凰眉頭大皺,趕緊脫下外面的披風罩住蘇默語,扶她起來。
蘇默語愣怔地看著雲凰,驀然大哭大叫,一把推開雲凰,把身上的披風扯下來劈頭蓋臉丟向雲凰,連滾帶爬躲去牆角,“別過來,你別過來,別過來……啊……啊……”
蘇默語尖叫不止,驚恐萬狀,抱著雙肩縮在牆角,全身篩糠般顫抖。
“你別怕,我是你……你的親人。”
雲凰取下披風,慢慢湊過去,柔聲道。
“你別來,你別來!”
蘇默語拼命搖頭,嘶聲哭叫。
雲凰心有不忍,正要上前繼續安撫,被蘇玉轍自後面攔腰抱離,“事實不明,離她遠些!”
“那是你姐姐!”
雲凰想讓他放心。
“是與不是尚未可知。誰知道韓青永安的什麼心?他說是便是麼?萬一他們是一夥的呢?”蘇玉轍心思縝密,從不相信巧合,“剛才我仔細想過,近日之事多有蹊蹺兇險,防人之心不可無。”
雲凰默然,抬眼看向形狀可憐的蘇默語,她滿臉殘淚,神色驚惶,並不理會她們,只顧抱著自己一個勁地搖頭,“別過來,別過來。”
雲凰和蘇玉轍退出禪房,蘇默語才安靜了些。
“她這個樣子,咱們根本問不出什麼來。”杜明月嘆息,突然又緊鎖眉頭,“怪事,之前我們見她之時,她還好好的,誰侵犯了她把她變成這個樣子?”
雲凰和蘇玉轍對視了一眼,自然不能告訴他是韓青永乾的,因為杜明月的記憶裡沒有韓青永和幻境了,解釋起來很是麻煩。
“她不會是裝的嗎?”玳瑁神將小聲道,“世間詭詐的女子不在少數。”
“難說。”章魚神將若有所思,“不過一般女子不會拿自己的清白作戲,何況此前窮奇親口承認,唉,這個惡獸真該被千刀萬剮。”
“玉轍!玉轍!啊——”
幾人正在門外說話,蘇默語突然叫了兩聲蘇玉轍的名字,而後尖叫一聲,起身就那麼無遮無攔地撲了出來,直撲向蘇玉轍!
入眼白花花一眼,蘇玉轍避無可避、神色大變。
事發突然,雲凰在旁邊也不知所措,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關鍵時刻,章魚神將一甩拂塵,閃身擋在蘇玉轍面前,皺著一張老臉,樂呵呵揪著蘇默語。
蘇默語並未剎腳,不管不顧一把抱住章魚神將,瘋瘋癲癲滿臉喜色,“玉轍,玉轍,皇姐總算找到你了,總算找到你了!”
她這個樣子像是真瘋了,根本認不得人。
章魚神將是異族,就算再美貌的人族女子抱著他,他也無關痛癢,歪著腦袋一副不情不願的神情,眼巴巴瞅著雲凰,“師父為你獻身了,回頭你得給師父做好吃的。”
雲凰哭笑不得,看向面色凝重的蘇玉轍,他正眯眼打量著禪房裡的一切。
雲凰趁著這空兒,把披風給蘇默語披上,蓋出她的身體。
這次,蘇默語沒有拒絕,仍是抱著章魚神將又哭又笑不撒手。
雲凰順著蘇玉轍的目光看去,發現雖然衣物散亂,但禪房內並無任何打鬥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