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剛才沒聽見,那些魏臣互相揭短,甚是有趣。東魏這幾年國勢日頹,群雄割據、暴亂頻起。朝廷連發詔令挽救頹勢卻收效甚微。你猜原因出在哪兒?”
蘇玉轍笑呵呵道。
“哪兒?”
“這些詔令本身是沒錯的,但被這些貪官汙吏陽奉陰違,罪魁禍首就是太子黨一派。首當其衝就是宰相魏祖德。此人貪贓枉法,胡作非為。據說到宰相府花錢買官者相望於路,各地進項的物品上等送到宰相府,剩下的才送進皇宮。他還大興土木,修建宮宇,強取豪奪、窮極奢靡。上樑不正下樑歪,東魏早已腐敗衰頹,不堪一擊了。”蘇玉轍說著,俯下頭親吻雲凰的額頭,“你出兵出的正是時候,有魄力。”
雲凰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懷裡默然無語,滿腦子都是玉妃、陳欣怡、韓青永和那排木屋。
回頭越過蘇玉轍的肩頭望去,那排木層已經成了一堆灰燼。
“魏弘煜的寵妃是玉妃,皇后是誰?”
雲凰想起那數十具女屍有個共同點,就是腹部都高高隆起,也不知死後被塞入了東西還是因為什麼,便想找皇后問問死的都是些什麼人,因何而死。
“他的皇后早死了。皇后一直沒有子嗣,別的嬪妃妊娠,她就忌恨難容,必置之於死地而後快。凡是懷有身孕的後宮嬪妃無一倖免。”
蘇玉轍淡淡道。
“魏弘煜憤恨之下,就將皇后殺了?”
雲凰心裡一緊,怪不得魏弘煜會經常坐在那六角亭裡獨自喝茶飲酒。
可他到底在是陪伴緬懷他那些死去的妻兒,還是盼著那些邪惡的縛仙藤早日長成?
蘇玉轍飛快地看了雲凰一眼,“沒有。其實,並非皇后真的善妒殺人,而是魏弘煜逼迫她如此。他為了終日流連花叢,不斷地讓嬪妃們懷孕,然後讓皇后揹負罵名。最後皇后憤懣成疾,病入膏肓。”
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雲凰道,“魏弘煜就是為了用孕婦的屍首培育縛仙藤?”
“對。魏弘煜本來就是個荒淫無度又兇狠殘暴的人,他不知從哪裡聽說這樣培育出的縛仙藤有靈嬰的慧根和陰魂的狠毒,會讓他成為所向無敵的霸王。”蘇玉轍道,“別說是你,就是我剛才聽魏臣們談及也心驚肉跳。”
“虎毒不食子,魏弘煜真是心如蛇蠍,竟然如此殘殺自己的妻兒。”
雲凰唏噓不已。
“慾壑難填。成為天下霸主是很多帝王夢寐以求的,為此他們不擇手段,甚至走火入魔,眼裡心裡根本沒有蒼生,沒有悲憫。”
蘇玉轍冷笑道。
雲凰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兩人互相依偎著默默走了一段路。
“玉轍,你怎麼都不問魏憐心哪兒去了?楚蕭一定告訴你我是追魏憐心去了。”
雲凰想起這事兒來,打破沉默問他。
“我只管你好好的,其他女人怎樣關我什麼事兒?”
蘇玉轍毫不猶豫道。
雲凰聞言撲哧一聲笑了,縱是心情有些壓抑,此時也雲開霧散,一片晴空。
“你笑什麼?我說的是真的。你把她殺了?”
蘇玉轍掃了她一眼,繼續抱著她小心走路。
“她想殺我,衝著我灑腐水,緊要關頭韓青永雲而復反,幫我掃開了那些腐水。後來我隱身躲了,韓青永就把她帶走了。”
“你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