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奪回西楚皇權。”雲凰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好猜的,陳欣怡野心勃勃,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燈。”
靜音上師:“她幫著韓青永奪了西楚皇權後最想做的事是什麼,你想過沒有?”
“找我報仇?”
雲凰懶洋洋道。
“對。你不居安思危,成天陷入消沉之中,置大陳百姓安危於何地?”靜音上師板起了臉,“你既然當了這帝王,就該有帝王的胸襟和謀略,怎可因私廢公,終日無所事事?”
雲凰正要說話,坐在前面的一個肥胖男子回頭呵斥,“看個戲你們吵吵什麼?閉嘴!”
樂聲忽又響起,急促的琴聲扶搖而上,鈸鳴也隨之鏗鏘有力。
雲凰看了那肥胖男子一眼,又看到靜音上師已然恢復了頑童神氣,只好默然看向臺上。
只見那跪著的婦人盈盈站起,聲淚俱下地喝了一段,雲凰一句聽不懂。
雖然她聽不懂,也能看出戲子們演得很投入,喜怒笑罵哭喊打,都是實打實的來。
一女侍二夫的劇情說不上老套,也不新穎,但被這幾個人演得惟妙惟肖,觀眾越來越多,喝彩聲一浪接一浪。
熱鬧是別人的,雲凰仍是滿心蕭瑟。
眾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狂歡我自悲。
這樣的心境之下,雲凰只覺如坐針氈分秒難耐,剛欲起身離開,先前收錢的那個女人領著形似主僕的兩個人走過來,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了。
雲凰往一旁挪了挪,整理了一下面紗,一閃眼,就覺得剛坐下的兩人中,那個年輕男人有些面善,心下詫異,便耐著性子繼續坐著。
這時,臺上變得一片混亂,四個戲子又唱又念,老生腳步匆忙團團轉,唉聲嘆氣捶胸頓足;哥哥時而面朝觀眾連連擺手,時而指著妻子高聲叫罵;弟弟則叉著腰站在一旁,聽到怒處捋起袖子就要跟哥哥拼命……
那個婦人左右不是人,便以袖遮臉,嗚嗚痛哭。
“這女人既可憐又可憐,可憐的是被當哥哥的指使著委曲求全去伺候弟弟,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如履薄冰辛苦度日,說到底不過是哥哥滿足私慾的傀儡;說她可恨,她自是存了私心才願意這麼做,否則,好端端一個人,為什麼甘心被人如此使喚、羞辱?”
這時,雲凰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淡淡對旁邊的同伴說。
此言有理。
不過,聽著他的聲音也有點耳熟。
雲凰忍不住轉頭看了那人一眼。
那個年輕男子細皮嫩肉,面如冠玉,卻偏偏長了一圈絡腮鬍子,把一張五官清秀的臉弄得陰不陰陽不陽的,看著十分別扭。
雲凰正琢磨這人在哪裡見過,就聽那年輕男子同伴道,“對。這女人倒像那個蘇婉柔。被陳鎮東利用,對陳坤成使美人計,結果兩邊不討好。最後被韓朝章戲耍,又被韓晨歌毒死了,也是可憐又可恨。”
“說話小心些!”
年輕男子瞬間變了臉,沉聲呵斥。
兩人戒備地看看四周,見無人注意,放鬆下來,繼續看戲。
雲凰卻已心下了然,這年輕男子竟然是魏司哲!
那絡腮鬍子是貼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