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鎮王府。
陳鎮東一覺醒來,頭暈目眩,渾身乏力。
他搖了搖昏沉的腦袋,零散的記憶串聯起來……
雲凰登基那晚,東魏韶陽公主在他的酒水裡滲了東西,雖然他機智地換了幾杯,但到底還是喝了些。
宴席接近尾聲時,他把晨歌擄來後為所欲為……
陳鎮東懊惱地捏了捏眉心,他身強體壯都累成這副模樣,可想而知把晨歌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他翻過身來,歉疚地看向晨歌,可身邊空空如也!
床鋪一片狼藉,褶皺密佈的床鋪被體液浸溼,伸手碰觸間,一片寒涼。
晨歌分明早就離開了,她去了哪裡?
陳鎮東起身披衣,草草穿戴好找了門去。
都濤和兩個侍衛見他出來,都鬆了口氣。
都濤疲憊至極的神色帶著揶揄,衝著陳鎮東豎起了大拇指,由衷道,“定遠將軍果然威武,晝夜奮戰,捨生忘死,英勇無畏,末將深感敬佩。”
陳鎮東瞅了他一眼,焦灼地四下看看,“少給本王油腔滑調,看見晨歌公主去了哪裡了?”
都濤一愣,“她不是一直在殿下身……床上嗎?”
陳鎮東窘迫地皺了皺眉頭,“本王剛醒來她就不見了。”
都濤一驚,“不可能,我們一直守在外面,沒見有人出來。”
陳鎮東煩惱道,“沒事,她跑不了多遠,多派些人,把這鎮王府搜一遍,沒有就全城搜捕。”
都濤領命,嘴角又不由自主地上揚,“殿下,你這是下了什麼功夫?把人家都嚇跑了。”
陳鎮東瞅了他一眼,都濤趕緊低下頭跑了。
陳鎮東心煩意亂,胸口有些憋悶,就趁著月色信步前行,往之前他與晨歌邂逅的湖邊柳樹林那邊走。
晨歌定是被他折騰得狠了,心裡委屈找地方躲了起來。
想到晨歌可能一個人孤零零縮在哪個角落裡飲泣,陳鎮東於心不忍,不由加快了腳步。
沿路迴廊蜿蜒,綠柳重煙,低矮的灌木叢開著雪白的小花,密密匝匝地延伸到前面的竹籬架子。
竹籬上纏繞著紫藤花樹遒勁的枝幹,大串的紫藤花垂落如簾,隨風溢蕩著醉人的馨香……
夜色無比美好,可惜此時的陳鎮東無心欣賞,快步穿過木製臺階,繞過遊廊,沿著石板幽徑一路尋去。
月色下的湖水泛著鱗鱗白光,岸邊的柳樹連成一片暗影,幽幽的宮燈像一隻只居心叵測的眼睛,半隱半掩於樹陰間。
陳鎮東拐過迴廊,沿著湖邊石路徑直前行,那邊柳樹旁的宅院是晨歌之前的寢室。
那屋子裡有燈光。
陳鎮東心中一喜,如釋重負,停住腳步,揣摩一會兒見了晨歌該說些什麼才好。
想了半天,他打定主意,不道歉。
那女人本就驕縱,萬萬慣不得,若她不老實,他不妨再調教一番……
陳鎮東這麼想著,胸口積鬱一掃而空,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他放慢腳步來到門前,剛要推門,卻聽到從屋內傳來低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