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鎮東竭力忍著怒氣,想讓她安靜下來。
可晨歌越發氣惱,“我西楚大軍犯你國境?陳鎮東,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皇兄為什麼率大軍前來?是你陳鎮東口口聲聲求的!你說你要替代陳坤成,你說你要當大陳的皇帝,可你勢單力孤,心有餘力不足,信誓旦旦許諾我皇兄事成之後有福同享,結果呢?結果你把我皇兄和四十萬精兵強將誑了來,眼看大事已成,你卻臨陣倒戈,將唾手可得的皇位送給了陳雲凰那個死女人!你這出爾反爾的無能之輩,是你害了我皇兄和四十萬大軍,是你害的我和父皇有家難回,在這裡當人質……”
前面的話,陳鎮東聽了也就罷了,後面的兩句,徹底激怒了他。他揚手甩了過去,晨歌的被一巴掌煽倒在床榻上,粉嫩的臉上頓時殷紅一片。
“晨歌,本王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這般有恃無恐麼?”陳鎮東怒視她,“你是不是忘了,你曾親口告訴過本王什麼?”
“什麼?”
晨歌捂著臉,流著淚恨恨看著他。
“你說,你打心底看不起我,因為我為了得到王權富貴,諂媚奉承自己的敵國,不惜委曲求全,答應年都會向西楚進貢,尊稱你皇兄為皇叔父,實在是卑劣可恥。”
陳鎮東咬牙切齒,語速緩慢道。
晨歌張口結舌,她之前哪知道陳廂就是陳鎮東?這些話確實是她親口所說。
陳鎮東冷顏厲色道,“拜你所賜,我就是聽到你說這些,才知道自己做的事確實是厚顏無恥、有違天道,如今我不是改邪歸正了麼,為何你又百般指責?本王賣國投敵不對,殺敵報國也不對,你究竟要本王怎樣?”
晨歌悔不當初,憤恨交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陳鎮東冷笑,“本王還提醒你,別把你皇兄說得那麼可憐。受騙的人是他嗎?你捫心自問。你也曾親口告訴我,你皇兄韓青永和你父皇早就謀劃好了,等幫本王拿下了大陳皇位,就讓本王做個傀儡皇帝,把大陳變成西楚的附屬國。如果本王不聽話,就直接殺了,將大陳納入你西楚版圖。這些可曾誣賴你了?”
晨歌有苦難言,這些話,的確是她當初親口告訴陳鎮東的。
“你還說,等你皇兄攻佔了大陳,就南下攻周。那時你滿以為本王已經死了,一門心思地想著勾引蘇玉轍,並想讓蘇玉轍親手殺了雲凰。這些,本王可曾誣賴你?”
陳鎮東盯著她,心中百感交集,同時,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擊了他。
為什麼,每次他都想善始善終好好愛一個人,卻總是鬧得這般不歡而散。
眼前的晨歌長得和程瀟湘年輕時一模一樣,他本想騙自己忘掉過去,餘生與她相依相隨,可惜,到底還是他的一廂情願……
陳鎮東忽然萬分沮喪,他看著晨歌燃燒著憤怒的淚眼,只覺得意興闌珊。
他心裡有氣,臉上便浮起一絲不屑,刻薄道:“還以為西楚公主貴為金枝玉葉有什麼特別,哼,不過如此!心如蛇蠍、蠻不講理,還不如煙柳女子善解風情。”
“你說什麼?”
晨歌受辱,羞惱難當。
“你沒聽清楚?本王再說一遍無妨。你……”
陳鎮東剛要惡毒地羞辱她,抬眼看到她盈淚的雙眸,心頭一陣煩躁,到底沒說得下去。
“陳鎮東,我恨你,我恨你,嗚嗚……”
晨歌掩面痛哭,怒聲叫罵。